詹力弗露出八卦的笑,“他們和好了?”
陳敏嬌可不是他們好萊塢圈子的人,對於他們說的話也插不上嘴,只好坐在一旁等待著。阿諾稍微晚了一點來找她,帶著她往劇組的位置走。詹力弗和瑞德朝她揮手道別。
跟阿諾一起走在通往座位的臺階上時,陳敏嬌覺察到許多人的目光,或者善意,或者好奇,或者別的。她驚訝地發現她心中竟然沒有多少欣喜或者激動,是的,這是奧斯卡,但在清楚自己的結局之後,陳敏嬌只能讓自己的角色退一步從競爭者變成話題度。
雖然她已經習慣了成為了話題度。
華語電影或者華語電影人要在奧斯卡有所成就,或許是一件非常難的事,百年來能出兩三個,都算不錯,比如李安,比如成龍。奧斯卡不是國際電影節,他是屬於美國電影的狂歡,可不湊巧的時候,美國電影占據了世界電影的23。
陳敏嬌仰望著舞臺上的水晶燈,她一時有些恍惚。
什麼時候,金像獎也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就好了。可是好難啊,現在才不過是剛剛開始,她呀,還有好幾十年的未來需要奮鬥。
作為全球最有話題度的電影節,奧斯卡的頒獎典禮當然不會差。陳敏嬌安安心心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當一個吃瓜群眾。
事實上,在她自己看來,《信箋》這個故事和奧斯卡一貫的口味有些脫軌。奧斯卡喜歡的是擁有明顯善惡且能夠凸顯社會價值的作品,而《信箋》則有幾分非主流的勁道在裡面。估計是看《信箋》票房不錯,或者今年的工會出了奇葩和阿諾死忠粉。
陳敏嬌不認為阿諾能夠憑《信箋》在奧斯卡拿下1983年的最佳影片。
果不其然,獲獎這不是他。阿諾明顯地失落了,陳敏嬌伸手拍了拍這位導演怪才的肩膀。
阿諾朝她笑笑,“沒事,還有最佳女主演。”
那就更不可能啊。
“在《信箋》中,她是隱忍痴狂綻放於法蘭西的東方玫瑰。”主持人如此說道。
阿諾比她還高興幾分,“陳,提到你。”
陳敏嬌看著舞臺。等著主持人念出最後的名字。
“本屆奧斯卡最佳女主演獲得者是——”
“卡特·斯塔!”
啊,她就知道。
陳敏嬌抬手鼓掌,她笑得很真誠,開心於自己的陪跑工作終於可以完成。
她如此淡定,可有人為她抱不平。每年都有這樣的事,粉絲或者一般觀眾愛對獎項花落誰家這件事進行探討,就好像自己是資深的表演藝術點評家一般。
她已經習慣了。
上輩子作為最佳編劇和最佳原創劇本的陪跑者,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時刻。
沒人會關心她為什麼不得獎,他們只關心能不能從她的口中獲得一些具有爆點的輿論,最好再能造出一些風波。可是陳敏嬌註定要讓他們失望了,她像是有一套天然的應對社交的防罩,讓她在回答問題的時候變得滴水不漏。
她累得不行,高跟鞋踩在腳下就快要起泡,她只覺得渾身沒有力氣。終於等到回家,那是鶴慶年在美國買的房子。照他的話說,作為一個滿世界跑的人,必須要在世界各地都留下房子,才能夠提高自己的工作效率。
總之回到家,鶴慶年居然給了她一個驚喜。
“這是什麼?”
陳敏嬌看著面前歪歪扭扭的手掌大的金色物體。
“你再看看。”
陳敏嬌又看了幾下,“金子?”
“是小金人!”他拿了塊黃金親自融了一個奇形怪狀的小金人給她,底座上還刻了字,寫著,你永遠是我人生的女主角。還用的是英文,事後陳敏嬌問他為什麼是英文,靳斯行說,好看一點。
陳敏嬌手一鬆,小金人差點砸到地上。
還好鶴慶年接住了,“這麼開心?”
陳敏嬌皺了皺眉頭,她擠出一個笑容,心下卻是有些煩惱。她怎麼剛剛沒握住那個東西?是她今天太累了嗎?
“有點累。”
鶴慶年把她攬入懷中,吻了吻她的秀發,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