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趙光義重新歸座,他聽得出自己的冷漠,他只用了可憐的一個字,只因為此刻再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不值得。
她,顫抖的雙唇,微微張合,往昔媚惑的面容上流露出不正常的恬淡,或許,這就是最後的一搏。迷濛的眼中泛著點點淚光,終於,她鼓起勇氣問:“我妹妹雪舞到底在哪?就真的不打算告訴我嗎?”
話雖已出口,但她心裡卻似乎已經隱隱有所察覺,或許,答案一直在她心中,只不過這是她最後一次努力,最後一次。
不去理睬她,趙光義仍在把玩著手中的棋子,過了許久許久,久得好像她並不存在一般。習慣了按照自己的步調來生活,習慣了去掌控一切,他討厭別人不按他的章法而行,他不想說的,他不想主動去說的,任何人都不該問。
如果說,當初這個絕色的女子曾經是自己運籌帷幄的棋局中一顆意想不到的棋子的話,那麼,而今她不過是一個無用的棄子。她無權和自己提出任何一個要求,甚至無權與自己這樣近距離的對話。
他微醺的眼眸中閃著駭人的氣息,而嘴角卻是微微上揚的,在他堅毅的面孔上展現著一抹不合常理的弧度。
他從棋缸中抓滿一把棋子,一動不動,他與生俱來的冷漠與高傲使得所有人忽略了他原本的俊朗,那犀利的眼睛,和堅毅的下巴,無一例外統統散發著他獨有的冷酷味道,“我們賭一把如何?”
會不會有轉機?眼中流露出點點光芒,她近乎瘋狂地奢望著,忙跟著問:“怎麼個賭法?”
“我手中的棋子是單還是雙?你猜準了,便告訴你,若是錯了,那就······”
稍加遲疑,她固執地一昂頭,如今,還有什麼可怕的嗎?“雙!”也只是一個字,卻賭上了她與雪舞兩個人。
趙光義搖搖頭,她真是個頗有個性的女子,只可惜,不合他的胃口。
手中的棋子噼裡啪啦散落在棋盤上,發出的聲響因周圍的寧靜而被無限的擴大,她不敢去呼吸,深知這落下的每一子都與她的命運息息相關。
“一,二,三······九,十。”當最後一粒棋子落下,掩蓋不住的興奮慢慢在她眼中顯露。
他卻不急不忙,徐徐地,拿起一粒白子,在光的照射下,白玉做成的它發出溫潤的光,他歪著頭,看她逐漸恢復生氣的臉,“你贏了?”聲音慵懶地,他的眼在這一刻像是偎在陽光下的貓兒一般,半眯著,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向空中高高拋起那一枚白子,準確無誤地接住,“哈哈哈,如果我說是單呢?”
“明明,明明是十枚,是雙!”她不得不據理力爭,這不是一個遊戲,而是這些年她淪為他的奴僕,淪為他的工具的交代,是她付出的所有代價的回報。
他剛剛半眯的雙眼一點一點逐漸睜開,散發出銳利的光,他恢復了平素的冰冷,慢慢張開手,掌心中滿是白玉的粉末,“這樣,是單還是雙?”
她的心,終於,終於,跌入了那無底的冰窟,怎麼會幼稚到相信他?不再看魔鬼般的他,緩緩起身,緩緩地移動著因為跪了多時早已僵硬的身體,沒有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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