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錢老闆的臉色才算是好了一點:“多謝姑娘,錢某一早來叨擾,實在是懷念你們清心居的手藝啊。”
“好說好說,”說著,顧念笑了笑,“今天剛出了兩個新菜,錢老闆要試試嗎?”
“哈哈哈,既然是姑娘的新菜,那錢某當然那是要試試的。”說著,他揮了揮手:“那就辛苦姑娘了!”
到底還是沒辦法開口,畢竟顧念這裡的涼茶有多貴,錢老闆一清二楚。說門口的涼茶是免費的,那是人家願意。可是要是做起生意來,價格上肯定也是分毫不讓的。
今天的錢老闆沒有坐包廂,可能也是想給顧念撐場子的意思,坐在一樓大廳裡最顯眼的位置,人一進門就能看到他。
等顧念做好了兩道菜出來的時候,錢老闆那張桌子上又多了兩個人。
“來,錢老闆,這是青鳥飛魚,這是謙謙君子。”青鳥飛魚,就是牛蒡魚蓉羹,謙謙君子,就是牛蒡豬肚絲。顧念看到新來的兩個人長得斯斯文文,看起來就是讀書人的樣子,便就當下胡謅了兩個名字。
“這名字稀奇!”錢老闆笑了起來:“兩位侄兒,不要跟叔父客氣,吃吧吃吧!”說著,自己首先夾了一筷豬肚絲塞進了嘴裡。
身著白衣,手拿紙扇的男子見狀,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什麼謙謙君子,一個肥豬肚而已,平白腌臢了君子之名。”
“敢問這位公子,”顧念等的就是他們這個反應,當下她就接過了話茬:“何為謙謙君子?”
聽了顧唸的話,他只回頭看了看顧念,並沒有回答。
一旁穿著青衣的書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便聽姑娘指教。”
“那我就賣弄一下了。”說著,顧念指著豬肚絲,道:“豬肚,治虛勞羸弱,洩瀉,下痢,消渴,是夏日食補的良方。《本草綱目》有雲,豬肚,為補脾之要品,脾胃得補,則中氣益,利自止矣。”
“脾胃兩虛者,肝火旺,肝火旺者,多犯口舌。為君子也,溫良恭謙讓。若是多犯口舌,怎能稱為謙謙君子?”
聽了顧唸的話,白衣書生臉上有些掛不住,正想反駁幾句,一旁的青衣書生已經贊嘆開了:“沒想到這道菜竟有如此解釋,聽姑娘所言,甚懂醫理?”
“略知皮毛罷了。”說著,顧念笑了笑:“因為就好這一口吃食,所以略有研究。”
“若姑娘只能算得上是略有研究的話,那我們可以說是一點不通了。”說著,青衣書生笑了起來:“在下天寧府鐘氏鐘乾野,敢問姑娘芳名?”
“喚我念姑娘便好了,名字只是一個代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又有何要緊。”顧念說著,站直了身子,往後退了一步:“我就不打擾各位用餐了,有需要的話喊店小二便可。”
“姑娘慢走。”鐘乾野說著,站起身,沖顧念抱了抱拳。
顧念見狀,微微一笑,轉身回到了後廚。而一直被當做空氣的錢老闆這才插上話,趕緊招呼兩個書生吃東西。
“姐姐,”顧念剛回到後廚,就聽到閆子安的聲音,回過頭,看到他一臉的不高興。
“怎麼了?”
“你離那個鐘乾野遠一點。”說完,閆子安就走了,留下顧念一個人一臉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