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煬之後,已經是年三十了。顧念本想回顧府,但是卻被沈易安直接接到了景瑞王府。
“我想見寧兒他們。”顧念執拗的扒拉著門不鬆手。
看著她孩子氣的模樣,沈易安不由得笑了起來:“我會把他們接過來的,一會兒會有宮裡的禦醫來給你看眼睛,你不能隨便亂走。”
一聽到沈易安踢到眼睛,顧念立刻就安靜了下來,乖巧的點了點頭後,抿了抿嘴唇,順從的跟著趙汀回到了房間裡。
“念姐姐,你剛剛說的那寧兒是誰呀?”趙汀這一路上雖然都跟著顧念,但是顧念始終沒有跟趙汀說過多少跟自己有關的事情。乍一聽顧念竟然有一個這麼關心的人,趙汀自然會好奇些許。
“寧兒是我的弟弟。”顧念說著,打了個哈欠,不打算說太多。
“哦……”或許是感覺到顧念不想跟自己說話,趙汀嘆了口氣,給顧念倒了杯水之後,就出門去了。
她第一次離開陽堆村,外面的世界對她來說太新鮮了,幾乎是迫不及待就想好好看看是什麼樣子的。
景瑞王府的園林出自名家之手,就連趙汀這種第一次見到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感覺到鬼斧神工。
因為是跟著顧念回來的人,景瑞王府的下人們看到趙汀也沒有多做阻攔。一路上,趙汀看花看草,玩兒鳥鬥魚,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沈君玉的竹林附近。
“你這次打算怎麼跟她解釋?”趙汀遠遠的就聽到一個好聽的男聲在說話。
“她不問,我連開口都不知道該怎麼開。”這是沈易安的聲音,趙汀認得。
“你應當知道她為什麼絕口不提才是。”
“就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不知道怎麼開口好。”
“倒是我失算了。”說著,沈君玉落下黑子:“父皇那邊,你當如何?”
“我本就無意朝政,如果父皇執意要我繼任新皇的話,那我很快也會禪位的。”說完,沈易安抿了抿嘴唇:“瑾瑜公主這件事比較棘手,我一時半會兒想不到該怎麼解決。”
“父皇應當是對月妃和平南王十分不滿才對,怎麼月妃被打入冷宮,可平南王卻一點事兒都沒有?”
聽了這話,沈易安抬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都說你聰明,怎麼能問出這麼蠢的問題?月妃是宮妃,說到底還是父皇的人。平南王是烏月國的王爺,再怎麼樣也是一國使臣,就這麼殺了的話,恐怕要引起兩國紛爭的。”
“如此,還是皇兄考慮得當。”說著,沈君玉再度落子:“看來敗勢已然無法挽回,皇兄,臣弟在此就祝您江山永固,萬古長青了。”
聽了這話,沈易安手裡的白子怎麼都落不下去。看著勝負已分的棋局,他的心裡卻總是不太對味。
他所有的籌劃都是為了沈君玉的,但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皇帝要讓位給沈易安。這個皇位,他姐也不行,不接也不行,到頭來,還是把自己給逼進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啊——”一個尖銳的女聲傳來,沈易安和沈君玉同時回過神,只見北清手裡拎小雞一樣拎著一個女孩兒走了進來,然後一把把她丟在了沈易安的面前:“她在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