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郎為了給兒子一個驚喜,誰都沒告訴,連回家都是走後門,從後花園裡偷偷進來。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另外一個“驚喜”。
他看見妻子在玫瑰園裡摘玫瑰,提著花籃,拿著一把剪刀,還是不小心被玫瑰的刺傷了手。
他看見大哥跑過去,將妻子受傷的食指放在嘴裡吮吸。
接著,兩個人投入的擁吻在一起,就連林二郎靠近都無知無覺。
“姦夫淫婦!”林二郎暴露之下,掏槍指著兩人。
妻子當即跪下求饒,“求你看在林涵的份上,放過我吧!兒子不能沒有母親!”
林大郎嚇哭了,“我是你親大哥,父母死後,我們兄弟相依為命。最困難的時候,我把饅頭留給你,自己啃玉米餅子。我把最好的都留給你,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在親情的壓力下,林二郎放下槍,對妻子說:“離婚,孩子歸我,我會給你一筆贍養費。”
對大哥說:“馬上帶著你的兒子滾,明天,我要看見你的離職申請,這些年估計你中飽私囊撈了不少錢,我就不給你遣散費了。”
說完,林二郎就走了,他不想再看見這對狗男女。
可他剛剛轉身,後腦就遭遇重擊,他倒地,大呼救命,手槍落在地上,妻子拿著一塊沾血的大理石朝著面部狠狠砸過去!
保鏢聞訊趕來,林大郎老遠就口口聲聲有劫匪,並指向東面,等保鏢去了東面搜查,林大郎撿起手槍,朝著保鏢背部射擊。
保鏢當場死亡,林二郎畢竟是個男人,比妻子力氣大,他用力推開輪石頭砸人的妻子,沖向玫瑰花園中央的噴水池。
在和妻子的搏鬥中,林二郎手腕上全鑽手錶落下來了。
這裡治安不好,華人遭遇入室打劫已是家常便飯。狡兔三窟,林二郎修理這棟百年葡萄牙別墅時,在水池裡修了機關暗道,以防萬一。
萬萬沒有想到,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防來防去,老婆大哥合起夥來殺他。
林二郎跳下水池,從石像下面的地道逃走,並關上機關。
林大郎撿起手錶,戴在死去的保鏢手腕上,並且對著屍體面部開槍,一槍爆頭。
林大郎把失魂落魄的弟媳拉到爆頭屍體旁邊,“這就是你丈夫,待會警察過來,你就撫屍大哭,就說綁匪想綁架你兒子,結果你丈夫想陪兒子玩,半途從礦山回家,和綁匪在玫瑰花園撞上了……”
機關不能再進人,但是林大郎知道機關的出口在那裡,和弟媳安排好說辭,他開車去出口堵人,林二郎駕著快艇跑路,林大郎換船去追,在海上擊沉遊艇。
當時沒有找到林二郎屍體,但是之後林二郎也一直沒現身,林大郎和弟媳都以為他被鯊魚吃了。
林大郎接管了公司,掌控林家礦業,兩年後,娶了弟媳。
林二郎劫後餘生,去瑞典的銀行啟用了他的備用賬戶,改名換姓,去了非洲成為石油商人,積累資本,回來複仇。
大人可以東山再起,小孩子則要留下一生的陰影。年幼的林焰聽到槍聲,本能的跑來玫瑰園找母親,卻看見母親抱著一個爆頭屍體大哭:“老公,你死的好慘啊,林焰才六歲……”
林焰當時就嚇傻了,像一具木偶似的待在原地,不發一言,醫生說是應激障礙。這是他一生的心理陰影,至今都沒有逃脫。在噩夢裡,林焰以各種方式看著父親倒地,六歲男孩無能為力,什麼都做不了。
此時,二十年過去,二十六歲的他面對父親敘述的真相,他也像個六歲的孩子,步步後退,跌坐在臺階上,“不可能,我媽不會騙我,她說爸爸是被綁匪打死的,我抱著爸爸的骨灰回老家下葬,葉落歸根。”
林大郎遞給他一份dna檢測報告,“我曾經以為你是姦夫淫婦通姦所生,我半生辛苦,卻是為了別人養兒子。所以我回來報仇,第一個目標就是你。”
林焰大驚,回想他經歷的險境,“那四個打劫木夏的劫匪,是你——”
“是我。”林大郎坦白承認,“當時我戴著臉基尼,駭客複制了你的手機,檢測到你用手機開啟了一輛共享單車,我們根據單車行駛路線跟蹤你,在拆遷無人村設下包圍圈,想借搶劫為名,把你打到下輩子癱瘓在床,讓姦夫淫婦痛一輩子。但沒想到騎單車的是個姑娘,我們將錯就錯,搶了她的包,還故作兇狠追趕,只想嚇嚇她,讓她認定除了搶劫還要劫色,以防警察懷疑到我們的目標其實是你。但你中途開車回來,把我的人撞死了。”
林焰手心額頭滿是冷汗,原來是木夏替他闖了一道鬼門關。
林大郎掏出紙巾,替林焰擦去額頭的汗珠,“後來我覺得你的長相比較像年輕的我,帶著最後的一點希望,我跟蹤你,找機會收集你的dna,從垃圾桶裡翻出你扔的奶茶吸管,做了這份dna親子檢測,老天有眼,你是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