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目標忙碌,我一直以為,只要你喜歡,只要能得到你的芳心,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你喜歡就是我喜歡,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是這樣的。但現在,我撐不住了,業績是沒有止境的,目標也是沒有止境的,你的目標會越來越大,我們的愛情漸漸變質了,我害怕,一旦我無法滿足你,你就會把我踢開,去找可以滿足你的人。
你說愛我,卻不將我們之間的感情公開,我一直給你找各種理由,但現在,我認為唯一的理由,就是你並不真的愛我,或者,你只是喜歡我的顏值,我的八塊腹肌,我的山藥大長腿,喜歡我給你帶來的投資,喜歡我創造的業績……
唯獨不是喜歡我這個人。
可殘酷的是,明知如此,我依然愛你。但,我也有驕傲和自尊,不能在這樣下去了,我必須強迫自己斬斷情絲,重新開始。
我選擇了出家,將來讀遍世上的佛經,我應該會忘記你。
不見。
林焰,跨年夜。”
酒店裡,林父林母林耀,就連王朝陽警官也都趕到了菲律賓,讀到了這份信,林母一見兒子的頭發,當即捂著胸膛跌坐沙發上,林父連忙倒出速效救心丸喂給妻子。
王警官用放大鏡對比著林焰以前的簽名,“從筆跡上來看,是林焰親手寫的。”
木夏搖頭:“不可能,林焰不是這種多愁善感胡思亂想的人,我和他早有約定,公司納斯達克敲鐘之日,就是我們結婚之時,我們已經約定了未來,雖然聚少離多,關繫有些疏遠,但絕對不至於到了出家避世這一步。”
林耀也搖頭:“我弟弟從小不靠譜,好吃懶做,到處留情,但我寧可相信這世上有鬼,也不信他會出家當和尚,他是個喜歡享受的人,怎麼可能戒肉戒女色?”
木夏指著信中的句子,念道:“‘你可以心無旁騖的追求目標’,就憑林焰的文化水平,他以前連大寫的七都不會寫,怎麼可能隨手寫出‘心無旁騖’這個成語?而且通篇完整,沒有錯字,現在是什麼年代?大家使用電腦和手機,提筆忘字,林焰打字用拼音,不是五筆,讓他手寫一封信,怎麼可能一個錯字都沒有?”
王警官說道:“也有人能做到的。”
木夏一通邪火全發在王警官身上了,“你寫個心無旁騖的‘騖’試試?”
王警官:“……”我不會。
林耀把木夏拉到一旁,在他眼裡,木夏已經是他的弟媳婦了,低聲教訓弟媳:“人家王警官放棄元旦休假,自費買機票來菲律賓幫忙,你說話客氣點。”
話音剛落,王警官反複播放林焰在車上和父母的視訊通話,在一個地方暫停:“這裡,有個at取款機,應該能拍到當時經過車輛的車牌。”
王警官透過大使館的關系搞到了銀行取款機監控,透過排查,發現林焰乘坐的車輛來自一個租車公司。
眾人去了租車公司,透過gps定位,發現那輛商務車已經開到了菲律賓某個偏遠的省區,而且還在繼續移動中。
木夏租用了一架小型飛機載著眾人,朝著商務車的方向飛去,如今林家沒落,林父林母劫後餘生,只想安安靜靜養老,林耀意圖東山再起,屢屢受挫,木夏的身家已經反超林家,成了富一代。
飛機上,木夏向王警官道了歉,“對不起,是我心急失態,說那些傷人的話。很抱歉,你放棄休假來幫我們找林焰,等回國之後,你的機票等等差旅費我都給你報銷。”
王警官尷尬的摸摸腦袋,“本來……我就不會寫那個心無旁騖的‘騖’字。”
木夏強顏歡笑,“我也不會啊,我想連我都不會寫,那封信肯定是有人早就準備了模板,逼著林焰用筆抄錄一份,我懷疑有人知道林焰是我們公司大股東,也是我的秘密情人,所以綁架了他,引我來這裡贖人。”
王警官問:“你打算接受綁匪的條件?”
木夏十分詫異:“你怎麼知道?”
王警官說道:“你既然有了個推斷,卻沒有向菲律賓當地警方報警,意思就是決定贖人了。”
木夏點頭,低聲說道:“錢還可以賺,林焰只有一個。請王警官幫幫我,保住他的性命。”
這時林耀加入了進來,對王警官說道:“有件事我想和你們坦白,你們千萬不要告訴我爸媽。其實去年七月份,我在菲律賓被人綁架了,是李婭用了我的綁架險,保險公司賠付一個億,才把我贖回來的。”
木夏和王警官面面相覷:如此看來,林焰被綁架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飛機在商務車定位的城市降落,眾人換了車輛,跟著gps訊號開過去,隔著老遠,看著望遠鏡裡那棟破敗的礦區別墅,林耀覺得那地方太眼熟了——就是林焰的爸爸出事之地,也是他去年被綁架放人的地方。
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林耀雙手顫抖,把望遠鏡遞給父親,“爸爸,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父看著望遠鏡裡的荒村別墅,嚇得手一鬆,如同白日見鬼,哐當一聲,望遠鏡掉到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