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前一天北京時間淩晨兩點零四分。
大洋彼岸的關白裘面前的超薄筆記本上顯示著國內某個以評論出名的音樂網站,她不安地擰起秀眉,將那令她羞愧的一頁拉過。
好了,這下少了那個女人老哥你就能專心了吧。
我們都是隻有在黑暗中才能盛開的花啊,你還指望罌粟國色天香麼?
怎麼男人能這麼幼稚呢?你這幼稚心理還是用毒品、尾款結不了的小地産商的生命和政商勾結的骯髒金錢所養育的呢?
我們就是特權階級和擁有野心且不擇手段的另一階級勾結的産物。
你還想反噬它不成?
你是太天真了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何必強迫自己呢?哦,我忘了你有病。
哎呀,不是舉報了麼,怎麼刪帖那麼慢,唔,好啦。
哎?這是誰?
頭像是似乎是以前去過的棲霞寺,名字叫什麼“蘊藉”。
有一個成語叫風流蘊藉對吧?
風流啊,人人都說盛唐風流。我倒偏愛那魏晉風華啊,真是風流。
“孟昶未達時,家在京口,嘗見王恭乘高輿,被鶴氅裘。於時雪微,昶於籬間窺之,嘆曰:‘此真神仙中人’。”
語出《世說新語·企羨》。
他回我什麼啊?
“你憑什麼判斷別人一定在說謊呢?”
白裘回道:“廢話。我又怎麼知道你不是‘亂史’的小號呢?”
“亂史”就是那女人。
對方半晌沒回應,末了一句:“姑娘家的不能如此無恥。”
白裘“噗嗤”一聲笑出來,一時竟也沒分清對方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好奇心作祟,點開了對方主頁。
“荊溪白石出,天寒紅葉稀。”這簽名夠格。
白裘一笑,回道:“山路元無雨,空翠濕人衣。無恥什麼?”
王摩訶的《山中》。
對方明顯被噎住了。
白裘複制了對方主頁的id,發給陸鯨。“幫我查下這個人,特別是他和‘丘長靈’,就是我上次拜託你查的那女人的關系。嗯嗯,就是這樣,盡量快點。”陸鯨家是做搜尋引擎的,公安系統的設計也有委託,所以查東西很方便。
司機將車停到白裘面前,白裘合上電腦,坐了進去。
今天中秋晚會的最後一次彩排就結束了,自己還沒有確定男伴,真的不想再帶陸鯨參加了。
車剛停入別墅車庫,陸鯨那邊的調查就發了過來。
白裘示意司機先走,自己一個人坐在車裡看文件。
“吳鶴氅,男,21歲。淮州大學歷史系本科大四在讀,父母均系其所在高中老師,高考前因火災意外死亡......”
“與丘長靈為以前鄰居,認識多年,現在是校友關系......”
藍芽耳機白裘是日常不下的,坐在車上直接吩咐陸鯨:“發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