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我心裡只有你,怎麼會和別人定親呢?”徐世銘反應極快,不過略有遲疑,就繼續貼了上去。
這次衛長歌沒有再躲開,被牢牢握住了雙手。徐世銘心下一驚,正要松開手,卻被衛長歌反握住。
“長歌,你這是幹什麼,雖然我們兩情相悅,可也先得明媒正娶才行,我一個會給你一個名分的!”徐世銘嘴裡還在胡說八道,可心思急轉,想要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姚蓮花剛喂趙虎吃了藥,端碗出來,就見這二人笑眯眯地站在院子當中,執手相看,不知道的人,只道好一雙璧人。
心下雖覺不妥,可想想女兒的不幸,若真能與這徐二公子成了,也了卻自己一樁心事。自從衛家出來,長歌變得沉穩能幹,但隨之而來,膽子也越來越大,這些日子她每每睡不安穩。嫁了人,興許會好點。只願兩個女兒一生喜樂平安,其他,她是不敢奢望的。
“哦,曾如蘭那好幾天了,我要去看看,一起麼?”衛長歌挑挑眉,徐世銘心裡立馬哀鴻遍野。
“長歌啊,那都是我家那個老頭給我訂的,我連那個女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你不要擔心,我會退了婚,娶你的。”徐世銘信誓旦旦的說,桃花眼裡滿是真誠。要不是知道這人是個什麼貨色,衛長歌都差點信了。
“呵呵,以前我這有個風吹草動,你都是第一個來的,怎麼今天徐公子,失聰了,竟是好戲都落幕了,才姍姍來遲。”輕笑一聲,衛長歌松開徐世銘的手,走到一旁站定說。
“又或者,你想看的好戲,沒演成。這會想自己親自再來一出?”一邊玩弄著腰間香包的流蘇,衛長歌一邊戲謔的看著徐世銘。
“長歌,我真的喜歡你。你看人家大中午這麼遠跑過來,你可不能這麼傷我的心呀!”說罷,雙手捧在胸口,還做了個西施捧心狀。
衛長歌冷冷看著徐世銘,給自己裝瘋賣傻,心裡也不以為忤。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本色,這個澄安縣天字第一號紈絝浪蕩子,他日豈是池中之物。
“我知你不想被困在這裡,在你哥哥心裡,這徐家萬畝良田,奴僕成群是個香餑餑。在你眼裡像你父親那樣屹立朝堂,位極人臣,呼風喚雨,門生故吏遍天下才是最讓你著迷的事吧。可惜你父親不知道什麼原因,做了富家翁,連帶也把你綁在了這裡。你不過想讓我來打破這個局面,第一步就是退婚!”
徐世銘臉色突變,卻不發一言,只緊緊盯著眼前的女子,想聽聽她還要說些什麼。
“那日,你拿我當擋箭牌,不想你父親也是人老成精,自然不會上你的當。恰好我除了鳳凰山的虎,你嫂子又把這一片都贈與我。你在本地多年,自然知道趙家村的事。你便將這事透漏與那女子,那女子對你痴心一片,自然對我恨之入骨。她在深閨,但為了和你的婚事,催動縣令,攛掇鄉民。真是卿本佳人,奈何做鬼。你真是造的好孽。”一氣說完,衛長歌冰涼的眸子在太陽下閃著光,讓人心裡為之一寒。
“跟你比起來,那梅思雨什麼都算不得了。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她都能輸了,算什麼佳人,不過爾爾。”徐世銘收起懶散,正色道。
“如果今日真成了,恐怕此刻你該鄙視的就是我了。況我若出了事,以後必和曾如蘭生了嫌隙,得罪了徐家大公子一家,在這澄安縣,我舉目無親,便只能依附於你。而你大可以事後查出“真相”,說梅思雨用心險惡,自然就可以退婚。以後怕是你徐二公子,深情重義的名聲就要宣揚開來了吧。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哪裡有什麼心,喜歡更是無從談起,不過都是利用罷了。”
“你說的都對,可我會護著你的,今日不管別人怎麼樣,你都是安全的。”
衛長歌厭惡的揮揮手打斷徐世銘。
“我生平最討厭被人利用,你若再有下次,都不會像今日這般,讓你輕易過關。不過眼下,我卻需要和你再演一出戲。來而不往非禮也,徐公子以為此話如何?”
“哈哈”徐世銘眼珠一轉,立馬又恢複了痞裡痞氣的樣子。
“長歌你說的,自然都是對的。我嫂子這幾日還唸叨著讓你去做客呢?可願與我一同前往?”說著向衛長歌伸出了手。
“醫者父母心,豈敢不從。”說著,兩人就往外去。
“來呀,大熱天的,也不怕把衛小姐憋壞了,給我把車簾全部挑起來。”說完就殷勤地將衛長歌扶上馬車。
正待自己要上的時候,徐世銘痛呼一聲,身子一歪,摔在車下,爬起來身上全是土。不複剛剛的風流倜儻,衛長歌斜睨一眼,噗嗤笑出了聲。
氣急敗壞正打算發火的徐世銘一聽,立馬高興起來,很快爬上車去,與衛長歌並坐一排,就招呼家丁向前駛去。
等馬車走遠,只見樹下,走出一人,正是雲澈。看著馬車後飛揚的塵土,雲澈心裡一陣不爽,卻又說不出是為什麼。
坐在馬車上,衛長歌從徐世銘那裡才知道。澄安縣令叫梅嶺,是永安十七年考中的科舉,來此也已經六年。和他訂婚的梅思雨,便是此人侄女。自幼喪父,養在梅嶺夫婦膝下,因著縣令夫人沒有女兒,所以對她萬般寵愛,也養成了驕縱的毛病。
徐世銘剛訂親的時候,還有些期盼,但自從偷偷見了一面後,就再也不想和梅思雨有關聯了。奈何和梅思雨貪戀徐府富貴和徐世銘的外貌,鬧死鬧活要嫁進來。
“最是難負美人恩,你就答應了不也很好。”衛長歌調侃道。
“呵呵,如果只是貪財,也不是大事。可她自恃聰明,還未嫁進來,就想把手伸進我家後院。蠢貨,愚不可及。若是把這樣的人娶進來,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