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男子的雙眼充血通紅,牙齒咬得咬咬作響,便是恨不得將衛長歌撕碎了去。
婦人掙紮著要爬起來,卻不想腹間絞痛,使她連話都說不清楚,額間的冷汗直流,已是痛苦萬分的模樣。
李言之亦顧不得再替人看病,忙進來檢視,瞧著那婦人痛苦的模樣,他心裡明白,這婦人怕是要臨産了。
婦人懷孕只有七個月,這澄安縣自然是無人敢替她接生。
李言之急得直跺腳,哪裡還顧得上醫者的操守,指著那男子便罵了起來:“你若是再不知好歹,你妻兒的命,便該沒了!”
男子一愣,這才回過神來,臉上的怒意散去,換之的卻是不知所措,看著懷中痛苦不已的妻子,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們兩夫妻都是窮人,哪裡有銀子去請好的大夫,偏偏妻子的體弱,總是懷不住孩子,附近的穩婆知道他妻子的情況,皆不願意替他妻子接生。
這便是男人尋到李大夫看診的緣由了。
“李大夫,您是活菩薩,求求您救救我娘子吧!”五尺男兒,便這麼‘撲通’一聲,在李言之的面前跪下了。
看得出來,他十分在意他的妻子,這一幕撞擊著衛長歌的視野。
原本,這男人推了她一把,她是不會再出手了,可眼下,鬼使神差的,衛長歌竟開了口:“找人燒水,準備匕首,精酒,針線、熱水”。
同上回一樣,李言之二話不說,便要吩咐人去準備,卻不想,竟聽衛長歌補充了一句:“若是有冰塊,亦拿些過來!”
李言之一愣,卻又意識到此時不是發問的時候,因此點了點頭,便讓人準備去了。
婦人的丈夫被推之門外,只餘衛長歌一人在內。
隔開人群的嘈雜,衛長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個婦人的情況,比徐夫人要壞許多,徐夫人起碼身子骨是好的,可這婦人,卻是個天生體弱。
早前習慣性流産,亦是與她這天生體弱的身子有關,眼下在這古代,沒有先進的設施,萬一處理不當,這婦人便會大出血……
便在這時,婦人尖叫了一聲,隨即在她的身上流出了大片透明的液體。
婦人的羊水竟是在這個時候破了,便是衛長歌想退縮恐怕都不行了。
一旦羊水流盡,這胎兒,便沒有存活的可能性。
門外有婦人嚷道:“衛姑娘,您要東西都準備好了!”
衛長歌麻利的點燃了酒精燈,同上回一樣,將匕首消毒,而後劃開了産婦的肚皮,如她所料,這名産婦的肚皮非常薄,就在她準備將胎兒從腹中取出之時,竟是發現了一個天大的難題……
這名産婦的子宮竟是破開了一道口子,而胎兒的腳卻卡在了這道口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