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她幻想的情節不太一樣。
許延舟問她:“想什麼呢?”
明知故問。
丁綿半天憋不出一句話,又不想表明自己的心跡,小臉漲得通紅。
許延舟饒有興致地抱著臂站在那兒,不急不躁地等她回答,丁綿緊咬著唇,還不自覺地用手指抹了一下唇畔。
彷彿上面還帶有他的氣味。
許延舟淡淡地說:“剛剛不勝酒力,現在突然醒了。”
丁綿:“……”
她感覺自己真是個傻子,不僅被佔了便宜,還被耍了,就覺得……有點悲憤。
許延舟忽然攔腰將她抱起。
丁綿瘦瘦小小的,這點重量對他來說,抱起來簡直是易如反掌,丁綿突然騰空,“呀”了一聲,轉瞬就被許延舟放在床上。
南宮的床松軟寬大,床單被褥像被剛曬過一般,還有陽光的香氣。
許延舟撫摸著丁綿的額頭,輕輕說:“時間不早了,睡吧。”
他又替她調了一下床頭櫃的燈,屋內的燈光霎時暗淡了下去。
他慢條斯理說:“讓你過來見我,原本就是我的私心,所以——不能再讓你累一點了。”
可被他這樣一折騰,她早就睡意全無了。
心裡燥燥的,有一把無名火在心尖燒了一把,許延舟無疑給他添柴加油,又突然不由分說地停止了動作。
她竟然還問他:“那你不累嗎?”
許延舟仍是笑著看她,果斷地回答:“累。”
“那你……”
許延舟看了一眼床,淡淡地說:“這張床很大。”
“夠兩個人睡的。”
話語剛落,許延舟就跑去浴室洗澡了,他還不忘將臥室的燈給熄滅,好讓丁綿早點休息。
他把燈熄滅了,並不代表她就能心安理得的睡得。
她閉著眼,聽著浴室嘩嘩的水聲,腦海裡不自覺在那邊腦補許延舟洗澡的樣子。
他的身材精瘦,肩膀寬大,身體上掛著細小的水珠,裹著一條浴巾走出來的樣子,一定很賞心悅目。
然後她狠狠地將這個畫面從腦海裡擦去了。
怎麼自從和許延舟在一起之後,自己總有些“邪念”不可抑制地從腦海裡跑出來,她這麼一個純潔少女,竟然開始東想西想。
許延舟洗完澡出來時,丁綿正在一片漆黑的臥室裡,睜著眼睛裝睡。
他早已換上睡袍,坐在床邊一角,望著丁綿的位置。
雖然房間沒開燈,但他仍能模糊地摸出一點影子。她小小一隻,側躺在寬大的床上,呼吸有些紊亂,時不時地翻一個身,不像是已經入睡的模樣。
所以他問:“丁綿,睡了嗎?”
丁綿沒有作聲。
想來是在裝睡。
許延舟在黑暗中輕嗤了一聲,然後也側躺下,面對著丁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