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大小一樣,她卻覺得許延舟的家,似乎比她家大了很多。
空空曠曠的,像無人居住一樣。
許延舟躺在沙發上,手背貼著額頭,眼睛閉著。
丁綿走上前,把洗幹淨的體溫計遞給他:“這個放在舌頭下面含三分鐘。”
許延舟接過體溫計,含在嘴裡。
39度1。
不是一個可以令人放心的溫度,丁綿對著握在手裡的水銀溫度計皺了皺眉,對許延舟說:“我去給你泡藥。”
許延舟點點頭。
丁綿突然覺得他這樣聽話的樣子有點萌。
她還記得小時候表弟生病了也是這樣,姑姑姑父因為出差趕不回來,她和老丁就負責照顧他。
小孩子生病最怕哭鬧了,她的表弟卻很懂事,讓他做什麼都乖乖點頭。
她覺得此刻的許延舟,和小時候的表弟有點像,很乖很懂事。
她跑去廚房燒水。許延舟的廚房很大,卻很空,臺面上幾乎沒有擺什麼東西,只有幾個碗幾雙筷子放在洗碗機裡。
燒水壺這種日常用品,原本應該出現在飯桌或者廚房臺子上,可是丁綿看了看,並沒有看到。
畢竟是別人家,她又不好意思翻箱倒櫃,只能走回客廳問許延舟:“那個,燒水壺在哪裡?”
許延舟沉默了幾秒:“我家裡應該沒有燒水壺。”
丁綿:……
許延舟感受到了她的無言,反倒笑了笑:“我平時都喝冰水。”
平時自然是無所謂,可是他現在生病了啊,要喝藥的話怎麼能用冰水呢?
丁綿有些無奈,只好問許延舟鍋子的擺放位置,只能用奶鍋來煮水了。
丁綿燒完水,泡好藥,回到客廳的時候,許延舟正在開擴音和周星域講電話。
揚聲器裡周星域的聲音也有些急促:“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緊啊?要不要我派個人來看望看望你?”
許延舟輕哼一聲:“不用了,丁綿在我邊上。”
“啊,啊,那打擾了啊,我說你怎麼這麼早走。”周星域聲音立馬舒緩下來,竟立刻開始調侃起倆人起來,“那讓她好好照顧你啊,我先掛了,有事叫我。”
丁綿也沒什麼反應,畢竟許延舟現在是真的需要人照顧。
她小心翼翼地端著杯子,放在茶幾上:“這個藥過幾分鐘就可以喝了,你需不需要拿毛巾濕敷一下額頭?會比較舒服?”
許延舟笑著搖頭:“不用了。”
他坐起來,拿過杯子,放在唇邊,像品茶一樣抿了一口。
“苦。”他皺著眉,很嫌棄地看了一眼杯中棕色的藥。
丁綿想不到許延舟這種人物,竟然會怕藥苦?一時之間覺得他更萌了。
她此時裝出一副家長的態度,耐心地勸道:“良藥苦口懂不懂,你越是抿,它就越苦,咕咚一下一口喝下去也就好了。”
丁綿笑起來時很甜美,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許延舟,長長的睫毛像一把把小扇子。
許延舟聽出來丁綿在裝家長,也沒說什麼,接過去,很勉為其難地把藥喝下去了。
丁綿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對嘛。
她突然驚醒道,自己和許延舟的互動,是不是有點太親近了?
她有點不太好意思地看了許延舟一眼,許延舟的目光也正好定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