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卻說這二位官差口中的林聰兒是何人?
不錯,她正是大名鼎鼎,白蓮教十餘萬義軍的的八路總教師,林聰兒是也!
相傳:這林聰兒乃湖北襄陽人士,年方二十二,自幼喪父,隨著家母流竄與各地雜耍賣藝,練得是一身好功夫,是跑馬走繩,舞刀使棒樣樣都行,後來機緣巧合下,結緣當時在白蓮教內德高望重的教師齊林,後與其結為夫『婦』。
保酆二十年,因吏治,以致民生多艱,是以湖北襄陽白蓮教眾推舉齊林為總教師,打著推翻暴政的旗號,在襄陽城內暴動,然,因教中變節者的洩密,百餘教眾慘死清軍刀下,而齊林更是被削了首級,懸掛於小北門三日。
痛失首領後,教眾忿忿然,勢要抗爭到底,後推舉齊林之妻林聰兒為總教師,組織了盡萬義軍,揭竿反清,四年內,在林聰兒的領導下,白蓮教眾廣泛流竄鄂、豫、皖、川、陝、甘六省傳教兼武裝暴動,清軍曾多次派軍鎮壓,無奈由於其遊擊作戰,又皆是拿刀為兵,卸刀為民等等原因,從未實現大規模的清剿。
而之於匪首林聰兒本人更是從未逮著過她一次,清軍畏其:極善兵法,『性』情詭詐。
然民間百姓和白蓮教眾則傳言其乃無生老母顯靈,是救百姓於水火的女英雄,更是因為白蓮教宣傳‘所有子弟不分男女老幼,一概平等’的言論,加之如今的女總教師林聰兒之神化,白蓮教義軍中不乏大批『婦』女兒童參軍,志氣甚是高昂。
就在去年,林聰兒帶領襄陽義軍在四川順利會師,隊伍更是壯大到十四五萬,他們一路殺過來,如今已經殺到西安,儘管西安府集結民與兵血戰抗爭,卻因其極其善於隱匿,及遊擊作戰,攻時不定等等原因,一直不曾潰其大軍。
是以,保酆帝委派延珏到此。
好勒,以上種種皆為傳言,信多少,那是您的事兒了,咱們接著說咱的書。
卻說小猴兒一聽林聰兒三字,笑了。
雖是刀抵著脖子,可卻是卸了緊張。
“介位兵爺,您好雪亮的眼吶,合著這天下間女子還都成了那林聰兒不是?”
官差冷哼:“休要狡辯!光天百日,你為啥女扮男裝!”
“哈。”小猴兒笑笑,“兵爺,如今介世道,我們姑娘家家的在外,諸多不便,您該理解,再說了,那林聰兒是襄陽人士,我介口音也不是,是吧?”小猴兒難得頗為有耐心的邊給他智商開光,邊擋住他能瞧見巷子裡的方向。
然,卻聽那另一個兵差一旁說著:“別信她,那林聰兒素來狡詐,詭計多端!”
“就是!別再巧言令『色』,尋常女子,哪裡有刀比著脖子不慌的!”拿刀的兵又往前抵了抵。
小猴兒暗歎:媽的,到底是忘裝一樣兒,可再裝也來不及了啊。
果不其然,卻聽那持刀的兵說:“廢話少說!是與不是,我說的不算,且跟我回去再說!”說罷,只見那另一個兵倏的揪住那越躲越遠的小道姑的脖領子,威嚇道:“躲啥躲!你也得跟咱們回去!”
媽的,倆傻『逼』!純屬搗『亂』的!她哪裡有閒功夫跟他們回去!
說時遲,那是快,就在那兵過來抓她胳膊的當下,小猴兒猛地揚起始終在背後持刀的手,二話不說便要抄那兵差脖子扎去,然那一旁另一個兵差的慘叫聲卻是比她這個先一步響起——
小猴兒一分神,甩頭看去,卻見那另一個兵差竟轟然倒地抽搐,而他胸口卻是『插』著一把刀!
“有怪莫怪,我不是有心的!”那捅了人的小道姑臉煞白,似是極為害怕的喃喃著,而見狀,原是抵著小猴兒脖子的刀,卻猛地朝她扎去,同時要大呼城中同伴!
然風馳電掣間,還未等他一個‘來’字出口,小猴兒的匕首卻極為精準的紮在了他的喉管上!
血像洩了閘般噴了出來,小猴兒抹了一把溼乎乎的臉,手間盡是粘膩,她猛地回頭去看那殺了人的小道姑,卻見她嚇的蹲在地上,全身哆嗦,卻又把拳頭塞進嘴裡,不敢作聲。
小猴兒拿著刀,一臉殘血的朝她走過去,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模樣極是陰鷙,她看著那小道姑撐著牆哆哆嗦嗦站起來,眨著倆黑葡萄眼睛,顫顫巍巍的跟她道:“謝……謝……女俠出手相救,我不能跟她回去。”
誰他媽有閒工夫救你!倒黴催的!
心下才一咒完,小猴兒倏的靈光一閃,接著倆眼兒一瞪,幾乎是不敢置信的道:“『操』!你——”
話沒說完,卻見穀子一瘸一拐的跑過來,急道:“小爺兒,不好了!那邊來了好多官差!”
媽的,給你害死了!小猴兒恨不得一刀扎死她,可她眼下沒那麼多閒功夫幹這些,卻聽那噹啷噹啷的佩刀聲越來越近,小猴兒二話不說抓著穀子就要跑,卻在這時,一雙粗礪的小手兒抓住了她。
那小道姑說:“走,跟我來!”
……
虧得小猴兒和穀子跟那小道姑跑了,否則,在那四面湧來的幾十個兵的嚴搜下,人生地不熟的她倆怎麼也躲不過去。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然,才從虎山逃,又遇狼『穴』。
當小猴兒跑的幾乎岔氣兒的當下,那小道姑拉她們進了一個院子。
這是一個尋常院子,西北特有的黃土夯的窯房,從外頭瞧著,跟這裡所有的房子沒有丁點兒異樣,房頭該掛啥掛啥,有驢,有羊,可小猴兒才一進了院子,就嗅到了異樣的氣氛。
她聞到了一股子淡的不能再淡的香火味兒,彼時,她更加敲定心中所想,腦筋也在為這突如其來的遭遇而咕嚕咕嚕轉著。
而就在這時,卻聽官兵追來的腳步,那小道姑抓著她的手一緊,似遲疑了半晌,又低聲正『色』道:“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