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卻說那白克敬膽大妄為竟膽敢將延珏囚禁囹圄,如此一來形勢極為不妙,西安府畢竟不是北京城,正所謂山高皇帝遠,既然他白克敬敢動手,那小猴兒絕不心存幻想。
延珏的身份絕對不是區區精衛,未免夜長夢多,他白克敬再有膽量,也不會有那個耐心留他太久。
可反過來說,就算白克敬要動延珏這剛剛進城的睿親王,也絕對要尋個能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的由子。
“按七爺剛才話裡的意思,看來這白克敬還會扯白蓮教這張虎皮。”穀子顯然比剛才鎮定許多,腦子也運轉了起來,此時二人已經馭馬快到西華門,這是滿城通往漢城最主要的門,幸是穀子有個好腦子,來的路上夜夜掌燈伺候阿克敦看地形圖的時候,她也隨著記下了。
小猴兒說:“不管那黑豬如何,咱們都得快出城去大營找援兵,介事兒越快越好。”
“嗯。”穀子點點頭,小爺兒這遇事不『亂』的『性』子,讓她一直狠跳的心壓下去許多,可轉而一想,忽的又一驚,忙呼:“不行!”
“以皇上的『性』子,行營那些大臣裡頭必有他的人,若是咱們這麼冒冒然去說,你的身份必會曝光的!到時候沒有七爺兒護你,誰知道他們會做什麼!”穀子連連搖頭,這若說是平日裡她們低頭少語的,套在這男人衣裳裡,打打馬虎眼到還說的過去,可若是通傳如此重要之事,不瞎的都得仔細確認她們的身份,屆時別說小爺兒沒死的訊息給人知道了,更有她肚子裡的孩子!
若是皇上知道她有了七爺兒的孩子,更是絕對不會放過她!
“小爺兒,我不能讓你冒這風險!咱們想想別的辦法吧!”
“有嘛辦法?”
“也許七爺兒有辦法呢,他那麼精一人兒,連皇上都騙了,如今——”
“那是他爹,那是北京城,介他媽是西安,他陳塘關的哪吒惹上東海里的龍王,誰贏誰輸誰知道?”就算小猴兒信那廝不可能乖乖待俘,可這事兒但凡有萬分之一的危險,她也不賭。
她壓根兒就不是好賭的人。
“或者也許別人——”
“別人?誰啊?你二大爺啊。”小猴兒白她一眼,她又不傻,她能想到的,她自個兒都明白,可——
“那黑豬不是白給的,他既然連延珏都敢動,還能讓於得水他們腳走動著?保不齊這會兒總督衙門早就封鎖重重,人蠅不進了,能不能留個活口都不一定了,你還指望誰能『插』個翅膀飛出來?”能送訊息的,只有她倆,再者說,她絕不可能看著那廝出事兒。
“可小爺兒——”
“閉嘴吧。”猴子斷了她的話,“我命硬著呢,別跟這兒酸酸唧唧的咒我。”
……
就快要到西華門,為了避免被人注意,小猴兒棄馬改步行,原還擔憂城門把守森嚴,倆人還事先準備好一番說辭,準備藉機矇混過關,卻不想那守門的幾個兵大哥卻連問都沒問一句,隨著自在出入的人流,倆人出滿城進漢城簡直如入無人之境。
待走遠了,穀子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可嚇死我了。”謝天謝地,至少出了滿城,穀子連連深呼吸,卻又見石猴子眉頭擰在一起,忙問:“怎麼了?”
“……沒事兒。”小猴兒搖搖頭,可心裡卻覺得怎麼也不太對勁兒。
這城門出的是不是太容易了?
正想著,只覺穀子戳著自己,小猴兒見她滿眼驚懼與憤怒,只她是因冷不防見著那大街兩旁的遍地饑民,猴子一把扯過震驚不已的穀子,說:“快走吧,不稀罕,介漢城哪哪兒都是。”
穀子忿忿的罵著‘狗官’‘畜生’等等,她本是漢人出身,只覺氣憤難當,以至於雖然著急,可難免多看了幾眼。
可這一看,卻讓穀子發現了一件事兒,卻見這滿大街的襤褸,布衣算不得平常,更別說錦緞等好衣料,更是少之又少。
她忽的拉住小猴兒,說:“不成,小爺兒,咱們得換套衣裳,這太扎眼了。”
聽她這麼一說,小猴兒覺得有理,可待倆人一攛掇,就發現倆人身上乾淨的連個銅子兒都沒有。
穀子尋思:反正她們身上的衣裳都是上好的,跟人換一套便是了,誒……不成,這樣兒的話,那跟擺明告訴別人,她們有問題有什麼不一樣,此地無銀反到扎眼。
這怎麼辦呢?
“嘛咋辦咋辦,我看你是舒坦日子過多了,忘了我吃哪口飯了吧。”小猴兒白她一眼,接著就抱著膀子站街邊兒開瞄,等瞧見倆穿著粗布的婆子正往巷子裡拐著,小猴兒用胳膊肘懟懟穀子,自個兒三步並做兩步的竄了過去。
並不算狹窄的巷子裡,只因偏僻無商戶外加傍晚天黑,顯得幽靜無比。
前一刻,那兩個婆子還在惋嘆著明兒個該拿什麼來揭鍋,轉而一個身影從身後略過,那其中一個婆子已經被一腳猛踹到地上,猛地吃痛,她驚慌失措開口就要大叫,然一回頭,卻見那另一個婆子已經被人敲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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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那人手持一把匕首,寒光盡顯,那婆子嚇的根本不敢抬頭看,只連連跪地求饒說著‘英雄饒命’,儘管小猴兒喝她:“閉嘴!再叫就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