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酸酸唧唧許多回,在說書的癟卡幾欲脫肛之時,今兒終於茅塞頓開,於是乎心情大好!
來來來,咱開篇先來一嗓子——
曲木煨直終必彎,
養狼當犬看家難,
墨染鸕鷀黑不久,
粉圖的烏鴉白不堅,
密浸黃蓮終必苦,
強摘的瓜果不能甜,
閒事總得閒人做,
哪有忙人做神仙!
列為看官問了,嘿,咱七爺兒和猴兒正鬧心著呢,你這說書的怎麼又扯上閒篇兒了!
誒,您先別焦別躁別惱,且聽我掰上一掰。
此回咱從‘閒人’說起,何為閒人?
鹽吃多了,齁著了?)
滾蛋,您別跟介兒搗『亂』,咱今兒說的閒人正是咱七爺是也。
誒,這又打哪兒說起啊?)
且聽我拐回去說——
咱上回書說到那星星月亮馬車裡,十多個人攢一堆兒前往熱河,小猴兒是掉了崽子初醒,她那時候不知道,那天晚上月亮之所以如此圓亮,全因那天是中秋節。
要說這中秋節,可是我國人的大節,從古至今,哪個皇上都是弄的熱熱鬧鬧的,又是祭天,又是家宴,怎一個團圓了得?
保酆帝自是也不例外,雖說人在圍場,卻也張羅了一個漂漂亮亮的大宴,是綵綢結蓬,五『色』『迷』『亂』,宮燈裝點,火樹銀花,說不出的富貴莊嚴,你說這明明熱熱鬧鬧的日子,偏生給這兩大不痛快堵了心眼子。
您問了,哪兩大不痛快?
這其一,祭完上天后,這保酆帝自個兒提了不痛快,“自十年前歸化老六不知所蹤起,朕已關內關外尋了十餘年,而今便是朕不願相信他已遭遇了不測,可……。哎……朕不願吾兒魂『蕩』四野,終其一生,總歸是要有個家……老七,即日起,待你與寶星的婚事張羅完了,你便著手去修你六哥的陵寢吧。”
這話兒說完,想必諸位也明白這第二個堵跟何處添來,卻說自那日延珏當眾忤逆保酆帝捱了一巴掌後,保酆帝還真是嘛都沒再說,彼時眾人也都分分暗歎,呦喂,這皇帝果真寵這老疙瘩,如此這般,還沒什麼實質的懲罰!
可不,只瞧瞧今兒,保酆帝再度沒事兒人似的提起這與那漠北格格的婚事,是幾個意思?
說穿了,壓根就是跟那七爺兒說,‘兒子,你老爹我權當你那日的話是年輕不懂事兒,今兒我這兒把局子給你扭過來,臉子都撇給你,你可給我好好粘補粘補。’
按理說這老爹兒可謂是仁至義盡了,可您聽咱七爺兒怎麼說?
“兒臣自幼與六哥情同手足,雖十年之久,可兒臣今日心中仍痛如新喪,有如斷足,既如此,何來心思談婚論嫁?”
呦喂,我說七爺兒,您沒瞧見你爹的臉都綠了麼!
誰知道瞧見沒瞧見,反正老七他壓根兒沒抬頭,這時候那也瞧不出聽的蒙古格格還翻兒了,噙著眼淚指著延珏的鼻子,罵了一句:“睿親王,你辱人太甚!”
接著就上前來跪下跟皇上哭訴:“皇伯伯!我『毛』伊罕嫁豬嫁狗嫁牛嫁馬,上廟裡當姑子!我也不嫁他!”
這下好了,保酆帝那張老臉一下給這些孩子們又扯了個稀巴爛,這凡事有一沒二,他可是真怒了,也不顧一旁的婉瑩哭著跪求,延璋延瑋延琛同跪求饒,直接一嗓子下旨,發硃諭革其親王世襲罔替,降為郡王,同時免去一切職務,只允許他在內廷行走,甚至連給老六修墳的事兒都權權交給老四,接著一嗓子,“滾!別讓我看見你這逆子!”
於是乎,關公走麥城,咱老七領著媳『婦』兒騎驢去了避暑山莊。
這下,終於暫時不用擔心他爹在動手動他媳『婦』兒了,可這同時,他也成了真真正正的閒散王爺了。
延珏遭罰,可給老大老四樂壞了,便是一口一個‘老七年幼不懂事,阿瑪您別惱了。’之類的虛情假意求情,可那牙根兒裡頭的大牙樂的呦,恨不得擠出個屁動靜兒來。
道是給婉瑩和延璋急壞了,可這皇上油鍋正開著,誰敢往下澆盆熱水,那還不得炸開鍋了,於是便是心中有萬匹野馬奔騰,也只能消停受著。
皇上能瞧見上頭的,瞧不見下頭的,便是如今延珏成了人人避而遠之的落水狗,精衛也肯定是走哪兒跟哪兒的,讓眾人捋著鬍子唸叨的是,那折了半條腿的阿克敦竟也跟著他了,其實阿靈敖攔了,可阿克敦也是逆子一名,壓根兒沒聽,直接跟兄弟走了,給兄弟壯膽兒去了!
他這是用實際行動告訴別人,便是七爺失勢,他阿克敦仍是當年他那哈哈珠子跟屁蟲,他的勢永遠是七爺兒的勢!他這舉動,直接讓精衛對他刮目相看,呦呵,果真,咱紈絝子弟也是有血『性』的!
呵,要不都說,那富貴的時候莫談情意,落魄之時才見真章,這下在咱老七歷經人生第一個波瀾時,可算把這人情冷暖瞧了個裡外明白。
好勒,咱這說了這些爺們兒,接著扯回咱小猴兒那娘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