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一封封的信,竟像是墨汁胡『亂』甩上去的,東一撇,西一畫兒,沒有任何規律可談。
“要麼就是真有事兒,要麼壓根兒就是耍我舒玉!”舒玉氣的捶著腿,道是香姑還有幾分鎮定的勸道。
“主子,不管怎麼說,也得把這信先交到福晉手上,不然又是我們的不是了。”
知香姑說的有理,舒玉只忿忿的喘著氣兒,也不語,順順氣兒半晌才囑咐到,“把信封好,原封不動給她送回去。”
接著又掃了一眼那一沓幾十張‘墨點’的信紙,眯縫著眼兒嘟囔著,“這個葉赫那拉叔荊,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
少時,睿親王府槐暖軒。
小丫頭春禧邁著兩條小短腿兒滿院子的跑著,手裡拿著才剛送進來的信封,見人就問,“見著福晉了沒?”“瞧見福晉了沒?”
可一個搖頭,各個都搖頭,這槐暖軒諾大的院子裡,春禧屋裡屋外的來來回回跑了好幾圈兒,楞是沒瞧見福晉的影子。
她納了悶了,嘿,才剛人還在屋裡頭呢,怎麼這一打眼兒人就不見了?
春禧『摸』著自個兒的兩把頭,一腦子霧水。
就在這時——
“哎呦!誰打我!”『摸』著自個兒被石子兒砸的生疼的腦袋,春禧小丫頭揚腦袋往腦袋上頭的老槐樹瞧著。
她咪咪眼兒,再咪咪眼兒——
倏的,眼珠子一瞪。
“主子!”
可不,那比房頭都高的樹杈子上騎著的,可不就是福晉怎麼著?
恁說若是換了別的下人,這會兒指不定怎麼尖叫讓福晉趕緊下來呢,要不說這人小缺心眼兒,這十歲的小丫頭春禧瞧見這模樣兒,自個兒屁顛屁顛的朝樹根子跑下去,把信揣在懷裡,朝手心兒啐了兩口唾沫,就要往上爬——
可這爬樹哪是誰都能幹的把式,才趴上,還沒等蹬一步呢,人就整個出溜下來,一個屁墩兒坐地上了。
這一幕之滑稽瞧在那書上騎著的小猴兒眼裡,真是想不笑都難,這讓原本惦記穀子惦記的鬧心的上樹待會兒的她,也噗嗤樂了出來。
再瞧那傻丫頭又啐了口唾沫,還要往上爬,小猴兒又砸了個樹杈子下去,笑著嚷嚷道,“滾開,我要下去,別擋我道。”
“哦……!”二次落地的春禧一聽,反應極快的咕嚕打了個盹兒,只見那隻穿著裡衣的福晉,手腳極為利索的從那幾人高的老槐樹上下來,那一臉的崇拜之情,難掩。
直到石猴子整個人都站她面前翹腳了,她還瞠目結舌的瞧著她,那呆楞楞的模樣,直弄的石猴子直翻白眼兒。
想穀子不在這段日子,孟姨又被延珏以‘這婆子給我使喚吧’的無理要求給要走了之後,這滿院子,也就剩這麼一個可以不用腦子相處的丫頭了。
小猴兒伸手拍拍她的腦袋,“東西呢,給我。”
“什麼東……”才要問,忽的又反應過來,春禧一拍腦門,“哦!差點兒忘了!”
這才笨笨咔咔的從地上爬起來,掏出懷裡的信遞給小猴兒,“才剛外頭人送過來的,說是給主子您的信。”
給她的信?
她又不認字兒,誰能給她寫信?
“介嘛人送進來的?”小猴兒掐著那厚厚一沓,不在狀態的隨口問著,腦子裡還想著八成送錯的問題。
“說是一個大興送酒的男人,那人留名白扇。”
“嘛名字?”小猴兒忽的一稟。
“白扇。”
春禧說罷,等再抬頭想問福晉是怎麼爬的那麼老高的樹的時候兒,人早已經不見了影子。
小猴兒拿著信急匆匆的走道屋內,嗷嘮一嗓子“都給我滾出去!誰也不許進來!”就把屋裡頭幹活兒的金銀扣都給攆了出去,然後自個兒坐到臨窗大炕上粗手粗腳的拆開了那封信,當她瞧見那張張紙上的墨點子和摺痕之後,擠了有些日子的眉頭一舒,趕忙起身走到八仙桌前,把桌上擺著的茶具之類的都搬到一邊兒的架子上,自個兒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開是挨張紙沿著摺痕,四角對摺著,接著挨排又把這些摺好的紙擺成一副圖。
只瞧這那些原本毫無規則的墨點神奇般的構成了四幅畫。
小猴兒一處不放過的全部看完之後,那眉間的鬱『色』全數散去,唇角也勾了起來。
您問,小猴兒怎知這信如何看?
嗨,這不廢話麼,以這倆瓷的交情,二人之間的秘密自是不會少了,穀子瞭解她,她也瞭解穀子,一封拐著彎兒防人的信而已,防得了所有人,可絕對防不了這猴精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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