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白吃飽兒。”摻雜著興奮的風涼話響起,只見那早已一身血彩的延珏正從那人脖子裡拔出那把蒙古剔,出來時,兩道血槽已然漫溢。
掃了那才剛替丫頭擋刀,滿臉是血的小猴兒一眼,延珏只道,“娘們兒家家的學人家耍什麼大刀,邊兒上玩兒去!”
“謝了。”小猴兒頗誠懇,若是沒有這主兒,她絕對難逃這刀。
“得,謝字這麼大的事兒,甭老嘴上說,等回府了,爺兒慢慢跟你算。”賤呲呲的眨了下眼兒,撂下一句話,延珏扭身兒又朝砍的最兇的人堆兒裡竄過去。
“誒!”
沒走幾步,小猴兒喚他。
“又怎麼了?”延珏不耐煩的轉過來,見那猴兒有些為難的盯著自個兒,他也順著那視線,低頭瞅瞅自個兒,才發現原來他自個兒也是遍體傷痕。
陽光下,延珏呲著那白花花的牙,牛『逼』哄哄的扯嘴兒輕哼,“沒事兒,都是皮外傷,死不了,大老爺們兒的,養兩天就好了。”
“咳咳……”石猴子咳嗽兩聲,翻了個白眼兒,一句話戳破他那張‘美顏’——
“我是說你辮子開了。”
延珏斜眼兒一瞄自個兒肩膀頭子‘凌『亂』’的披肩發,俊臉極不自然的一黑,一句話都沒說,甩頭就走。
呃……
“見天兒神神叨叨的。”石猴子啐了一聲兒,也沒空管那麼多,只顛了顛肩膀兒,扛穩了穀子,四下瞄了一眼,待瞧見那路旁木頭板架子底下好生躲著的婧雅,疾步朝那兒邁過去——
“你要什麼,與我無關,可如果今兒穀子有什麼事兒,我絕對讓你什麼都沒有。”
在安放好穀子,又撕了條衣服給她勒上止血後,一臉是血的石猴子只與婧雅如是道。
“主子放心,婧雅與穀子情同姐妹,定是會盡心照料她的。”婧雅拿著手絹給開始發燒的穀子擦著汗,瞧著那一臉擔心卻已旋踵的石猴子,她急道,“主子你呢?”
“介夥兒人不是天理教,是奔著我的腦袋來的。”
石猴子沒必要瞞著婧雅,只在婧雅那隻驚噩片刻便一副瞭然的模樣兒,可以猜出,她們想的是同一個人。
而現下,她在哪兒哪兒便不安全,穀子已經剩半條命了,不能再多一分危險。
婧雅雖與她們不是一條心,但她沒有動穀子的動機。
“你在介照看好穀子……”
“小心!”
只見婧雅大叫一聲後,動作極快的拔下頭上的簪子朝石猴子身後那人握刀的手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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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後之人聞聲倒地,石猴子猛地竄起來,手起刀落的補了一刀,接著挑眉看向婧雅,輕笑,“看樣兒,介簪子你用的挺順手啊。”
“婧雅不知道主子在說什麼。”在身上仔細擦了下那銀簪子,婧雅又『插』回頭上。
石猴子哼哼笑了兩聲兒,便也沒在瞧她,因為就在她轉身這會兒,面前已是站了七八個那從屍體堆兒裡爬起來的‘血人’,每一個都舉著刀,瞪著猩紅的眼珠子瞧著她。
“上!”
不只誰低喊了一聲兒,那幾把大長刀同時朝猴子紮了過來,小猴兒摒著一臉煞氣,揚手揮刀——
揮刀嘛?
丟了累贅,撒腿兒跑啊!
別說她小猴兒不過混了十年,就是那些身懷絕技的混了幾十年的老混混兒,在七八把刀的面前,也不可能一砍七啊,那他媽絕對不是戲奏是神話!
但見小猴兒一腳一個甩開那礙事的花盆兒鞋,跑的那叫一個腳下生風,忽的竄到那車前,忽的蹦到那馬後,划著圈兒的繞著,給這幫大老粗繞那叫一個團團轉。
“救命啊!”小猴兒扯脖子大叫著。
她可沒什麼俠義兒女,英雄情結,地府門口兒,留步要緊。
“閉嘴!”一大漢直岔氣兒的朝她砍了一刀,只見那一刀嵌進了車門柱子,而那眼尖跳開的小猴兒則是轉著眼珠兒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