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逃跑把他襯託成了一個一廂情願的笑柄!自尊心被踐踏得一無是處,邵江止不住想到自己對她表白時,她內心不知在怎樣地譏諷羞辱他,做夢都想將尹蔓抓住淩虐到她跪地屈服為止。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什麼正人君子,無數次想過就這麼把尹蔓辦了,就算她再倔強,他也能把她上到服輸為止。
但他做不到。
容歡當年怎麼死的,他此生難忘。
邵江起身下床,理了理衣服,漠然地說:“你休息吧。”
尹蔓死裡逃生,爛泥一樣頹然倒在床上,衣服被扯得七歪八扭,頭發亂蓬蓬的,邵江轉頭罵道:“還看!把你們的狗眼閉上。”
保鏢們遭了場無妄之災,委屈地轉過身去。
邵江嘴裡說著讓她休息,事實卻不然,他將臥室內的燈明晃晃地開著,沒給尹蔓松綁,她被栓得四仰八叉,僵直著一動不動,彷彿再次回到了那段被囚禁的時光。
不知日月,渾渾噩噩。
尹蔓怔怔瞪眼看著天花板,還好姜鶴遠給她補辦的證件她一樣都沒帶回來,把在雲市接觸過的人的電話全拉黑了,就算他想找她,也找不到。
不過,他應該不會找她了。
邵江為了折磨她,沒有給她被子,暖氣也被關得幹淨,屋內只有一點可憐的餘溫。尹蔓不敢睡,一夜未閤眼,翌日一大早,邵江過來給她量溫度:“喲,”他說道,“你這段時間身體養得不錯嘛,居然沒發燒。”
尹蔓眼裡的紅血絲宛如蜘蛛網:“讓你失望了。”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邵江精神抖擻地檢查了下她的手腳,正常能動,沒廢,於是整暇以待地搬把椅子坐在床前,“來吧,說說你那姘頭是個什麼情況?你都這樣了,你的英雄怎麼還沒來救你?”
旁邊的人適時地奉上一根馬鞭。
她認出那根鞭子,上面沾過衛銘的血。
“我沒有姘頭。”她精疲力竭地喃喃,“我要見大宛。”
邵江不耐煩:“你是不是虧還沒吃夠,敢對老子提要求,我願意滿足你那是我心眼兒好,別把別人的善良當本分,一天給老子蹬鼻子上臉的。”
“我要見她。”尹蔓的嘴唇幹起了皮,臉上全是屑,說話奄奄一息。
邵江覺得她這副樣子實在礙眼,叫人給她倒了杯水喝下,又用毛巾粗暴地給她抹了把臉:“你見她幹什麼?”
尹蔓茫然,其實她沒有什麼明確的目的,就是單純想見見大宛。每次她遭了罪總想和她說上兩句話,就像小時候受了欺負,大宛總是擋在她面前,她們相依為命,在浪潮中跌宕起伏,是彼此勢單力薄的保護傘。
邵江擦拭著那根鞭子:“見她也不是不可以,你先把姘頭供出來。”
尹蔓心力交瘁:“我說了,我沒有。”
他用鞭尖劃著她的臉:“一個女的,嘴怎麼這麼硬?你這段日子怎麼躲起來的,別他媽想蒙我,你什麼德性我不知道?厲害得很,男人在你手中只會被耍得團團轉。”
就像他當初那樣。
邵江前不久剛查出她在雲市,還沒找到具體的地點,一想到她走了這麼久,說不定已經和別人上了床,簡直想扒了尹蔓的皮,狠戾地說:“非要我親自查出來把人弄到你面前你才死心?你現在坦白從寬我還能給你個改過的機會,上次衛銘的事算我給你一個小小的提醒,別妄想你這次還有這種好運。”
尹蔓手麻腳麻,完全失去了知覺:“你打電話給大宛,我告訴你。”
“你耳朵聾了,還想和老子談條件?!”邵江氣笑了,手剎那間一抬,鞭子破空劃出一條勁烈的弧線,高高朝她面門落下。
尹蔓閉上眼,床墊震動,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馬鞭打在她的身側,床單登時爛裂,她精神不濟,終於昏昏沉沉地鬆了口:“我是有一個朋友,但不是姘頭,你說話別那麼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