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澈:“……”
尹蔓:“……”
邵江悻悻:“怎麼不說話?”
尹澈抿了一點點水,斷斷續續地講起那日的劫後餘生。
邵學昆那些蠅營狗茍的伎倆惹得邵江想砍人,他很多年沒被人這麼挑釁過,盡管邵學瑞一再勸他忍耐,以謀長遠,然而邵學昆見正面打沒效果,到處散佈他是個縮頭烏龜。邵江找不到尹蔓本就心煩,終究沒忍住邪火,趁其不備,帶上人將他套在麻袋裡滿打滿算地教訓了一頓。
邵學昆正愁抓不到他的把柄,這下邵江主動送上來,正好出師有名,邵江早上和葉蘭搞完一炮,正是愜意的好時候,出門酒店時不妨,有人與他擦身而過,袖間刀光一閃。
尹澈剛好幫邵江開啟車門,電光火石間,奮不顧身地替邵江擋了那一刀。
“你替他擋刀?!”尹蔓不可理喻。
邵江不樂意了:“你什麼意思?”
尹澈夾在他們中間左右為難,只能低頭看床單,訥訥道:“江哥對我有恩。”
邵江冷哼:“算你識相。”
“你犯什麼蠢!”尹蔓罵道,“能有什麼事比你的命更重要?!”
“老子的命唄。”邵江見縫插針地說。
尹澈有口難言,尹蔓和邵江都是他的恩人,沒有他們就沒有他的今天,他這輩子不求多的,就想邵江能好好對她。他知道她不懂,自己好不容易入了邵江的眼,如果他不替他擋那一下,邵江今後只會一直這麼提防他下去,而他永無出頭之日。
命對他而言,不算什麼。
那人被邵江當場制住,他一見沒捅對,怕回去被邵學昆算賬,想著兩頭都得死,幹脆瘋了一樣又狂捅尹澈兩刀。尹澈腹腔損傷,肝髒破裂,腸子也穿了孔,直接大出血進了重症監護,等他脫離了危險,邵江靈光突現,於是順勢對外宣稱尹澈未愈暴斃。
“那張照片是怎麼回事?”尹蔓問
尹澈疑惑:“什麼照片?”
邵江知道她在說什麼:“死亡鑒定書偽造的,趁他昏迷著找了個化妝師打扮了一下。”
做戲做全套,為了真實,他還統一將照片群發給了所有認識尹蔓的人。
所以大宛他們才會在訊息裡口徑統一地說尹澈過了世,讓她信以為真。
尹蔓關心則亂,被邵江戲耍得團團轉,氣血上頭,指著他罵不絕口:“你一點都不忌諱,就不怕哪天報應到自己頭上?”
邵江莫名其妙:“這有什麼好忌諱的,你再不回來我還打算給他出個假殯。”
尹澈虛弱地扯了扯她。尹蔓見他氣若遊絲,按捺下火氣,尹澈確實出了事,他向來生龍活虎,就算受了傷,歇兩天又跟沒事人一樣,可如今短短幾天,臉龐凹下去一大圈,她已有許多年沒見過他如此面黃肌瘦的模樣,令人揪心不已。尹澈沒有親人,除了自己陪在他身邊,誰又能真心真意地照顧他?
尹蔓道:“尹澈現在活得好好的,你又打算怎麼說?”
“這有什麼可說的,”邵江坐累了,起身活動筋骨,“我去廟裡給他燒了個香,撈了條錦鯉,他就起死回生了,生命的奇跡。”
窗臺邊擺著一個晶瑩剔透的小魚缸,一條紅色的鯉魚正在其中活潑的遊來游去,全然不知人世齷齪。
邵江敲敲缸壁,不顧尹蔓七竅生煙,自得其:“邵江大王,法力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