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畫此時聽到白延年喊自己,身體裡的魂魄像是抖了一下。
內心的惶恐瞬間湧了上來。
有些事終是躲不開的,自己越是怕的事情,越是來得快。
此時,她就算是在不不想面對白延年,也是必須直面的。
於是開始扣僵硬的答了一句,“白先生有什麼事嗎?”
一句話疏離至極也冷漠至極,就像是面對一個毫無交情的陌生人。
這使得身邊的男人落入了冰窟一樣,心髒被層層冰寒的水包裹著,
黎畫又一次叫自己白先生,這是多想和自己撇清關系。
那個叫著自己的小姑娘,瞬間等變成了對自己冷漠至極的人。
不過,早在來之前,厲南辰就已經和他說過了。裡阿虎很可能會一點都不接受,會用著一種冷淡的疏離來拒絕。
需要做好心理準備。
因此,他緩緩舒了一口氣,使得心頭的煩悶散去一點。
“畫畫,我知道,上一次之後,你對我是避之唯恐不及。心裡也大概明白我和你的真正關繫了。”
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黎畫打斷。
“我們只是曾經萍水相逢,現在頂多算是認識。沒有其他關系。”
她毫不留情地將一切都否認。
她誤以為自己將一切都撇幹淨,那麼白延年就會相信。
並不知道,白延年的手裡早就握著那份親子鑒定的結果了。
這一切不過是她心虛的表現。
白延年自然也是發現了,只不過並沒有點破。而是繼續說出在心裡想過無數次的話。
“你的心裡其實是有些明白的。”
“我和你認識,或許就是上天對我的賞賜。我失去了20年的女兒終於出現在眼前。只不過我後知後覺罷了。”他一邊說著,一張英俊的臉上帶著愁雲和思念。
而黎畫僅僅是聽了這兩句話,就覺得心髒像是被刀割了。
失去20年的女兒,就是她…
“你現在的心理我很理解。你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我也不會逼你。關於這件事,我的妻子和家人還都不知道。就是為了不給你太大的心理壓力。”
“要不然…”說到這,他頓了一下。
黎畫的心也隨著他的語氣而起伏了一下。
“要不然,我這是將她劃了20年微微癒合的傷口又開啟。”
“但是,這個家永遠歡迎你回來的。我是極度地期望你回來,想要彌補虧欠你的20年。”
越說,白延年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帶著重重的嘆息。
‘永遠歡迎你回來的!’這幾個字就像是一把錘子一般,重重敲擊在她的心口,不是悶疼,而是讓她覺得壓抑無比。
她這麼冷情的對待一個等著女兒回家的父親是不是太過分了。
自責充滿了心髒。
喉嚨裡不自覺的發出一聲壓抑的咕嚕聲。
接著聽白延年說下去,繼續眨著自己的心,一步一步瓦解自己的心理防線。
“對你來說,讓你流落在外,是我和我妻子的嚴重失職。對此毫無怨言,當年是我太無能了。但是這不能怪她,她當年已經是拼了命護著你的。你的怨恨,只給我一個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