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店家可有得味菜色?“宋雲海興致驟起。
“大爺,店內‘火爆雙脆’、‘三星搗珍’遠近馳名,都是小店廚子拿手的菜色。這火爆雙脆,便是烹炒的豬肚、雞胗。三星搗珍則是將牛、羊、鹿的裡脊混合,再捶打之後挑出筋膜,而後加入香料燉制。上桌之時,奇香無比,吃上一口,回味無窮呀。”
“那還等什麼,快些上來!”
三人平日雖不缺口腹之慾,可山上飲食不免粗糙,聽到如此講究之菜色,怎得會不心動。
兩道主菜依依上桌,三人品嚐後嘖嘖稱讚,尤其是那宋雲海,大聲叫喊道:“這世間,竟有此美味菜餚。不虛此行也!”
“可惜可惜,你們只嚐到了這雁滿樓雙珍,卻不知道這酒家有一絕味,屬實可惜!”
三人定睛一瞧,對面桌上有一男子獨坐,此人二十歲上下,一襲白衣,面如冠玉,左手拿一折扇輕擺,右手舉杯自飲。可這白衣客人,並不看王天來三人,但是方才可惜之詞,又明明說給他們三人聽的。
“是你在可惜我等麼?“宋雲海放下雙箸,並不起身,朝著白衣人呼喝。
那人也不答話,他本是面向王天來三人而左,現在站起身來,坐到了自己桌子對面,用後背對著三人。
“問你話為何不答?”宋雲海雙臉赤紅,猛地站起來,發怒道。
宋雲海三十不到,滿臉絡腮鬍子,性格剛猛,看這青年不予理睬,就覺得面上無光,進而就想動粗。
“雲海兄,切莫暴躁,這位仁兄既然先與我等交談,必然有話要說。待我上前問個明白。”
“兄臺,莫怪我這兄弟張狂,我等都是外地村野匹夫,初來貴寶地,不曉得禮儀規矩,切莫見怪。”鍾神秀來到白衣人前,抱拳做禮。
白衣青年將紙扇合攏,放於桌上,站起來還禮答道:“豈敢豈敢。”
“適才兄臺所講,何為一絕味?又因何不答?”
青年抬頭微笑,“自古就有:佳餚在前,聞香妃玉瑟、聽帝子云璈的雅事。剛才那位仁兄,如此聒噪,豈不毀了這一桌美酒佳餚?剛聽幾位稱讚兩道名菜,又覺的應是路客,生怕諸位錯過此店絕味:‘網油野雞卷’。這才多言插話,你等不說謝我也就罷了,還要責怪於我,是何道理?”
王天來聽到這裡也是來了興趣,便到那小哥面前答禮:“不知兄臺高姓大名?在下王天來,這兩位是宋雲海、鍾神秀。”
“王兄有禮,小可姓丁,單名一個易字。”
“不知兄弟所說,這網油野雞卷是何菜餚?還望指教。”
“即是閣下問起,煩請稍等片刻。”
丁易喊來了店內夥計,對著他囑咐了幾句。沒過多久,店家就端上了一個大盤子。三人瞧看,這哪是什麼絕味美食,分明就是一塊生豬肉,看樣子也是剛剛屠宰,畢竟上面還飄帶著血絲。那塊豬肉下方,雪白的肥花膘,佔了整整一大半,讓人看著就舌頭髮膩。
宋雲海青筋側起,又想發火,被少寨主搖頭駁了下去,雲海心想著,定要姓丁的小子好看。
“勞煩小二哥,向幾位大爺講講這網油野雞卷。”
“好的丁少爺,幾位客官。這道菜,原來也是小店的招牌美食,現在有些特殊原因,就不能再製作此美味了。這道菜,需將豬肉最下層的肥膘,切的如薄紙一般,再將蛋黃與瘦肉包裹其中,先是上籠微蒸,然後用七分熱的羊油滾炸一遍,再用十分熱的油續炸二遍,才得出鍋。剛出鍋時,真是垂涎滿樓,飄香萬里啊。”
“那為何不能再做?”宋雲海忙問。
“原先店內的廚子,醉酒後,手指被自己切去一截,再也切不出薄罄一般的油衣了,稍有厚實,就失了味道,東家怕影響聲譽,就吩咐不再烹調了。直到前幾日,這位丁少爺過來,問我為何不再烹飪,我講出了原由。哪知道天下之大,真有高人神技,丁爺叫我拿來刀具肥肉。一刀就把肥膘切了出來,薄度比我家廚子更為出色,才拿去又做了這菜,後廚師傅見到後,也是連連稱奇。”
店小二剛剛說完,丁易將整塊豬肉拋於空中,拿起廚刀,快如閃電一般,從一大塊肉上,切出了薄薄的一片,那一片雪白的膘衣,如樹葉一般,緩緩微微的掉落盤中。
這一下子,就被三人看出來了端倪,這白衣公子定是武學高手,剛才那空中的一下刀劈,看似輕巧,實則是將內力完全使於手腕,再則催動廚刀迅猛切割,而且此人收氣之時乾淨利落,並無絲毫拖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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