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老爹寫的信,李崇開啟林婉如的信。開啟一看,忽然發覺信上的字跟自己的倒是越來越像了,除了那股勾勒間的凌厲之氣,多了一點女子的婉約。
林婉如的信很雜,或許因為她想在有限的紙上表達出很多話,敘事的口吻也在不斷的變化,時而孩子氣,時而又很理性。
看的李崇時而覺得好笑,時而又揪心,尤其是重慶又挨轟的時候,而且林婉如在信裡寫道:
“......報紙上說日本國的天皇裕仁召開了御前會議,明確下令對重慶的航空作戰可以直接攻擊平民......”
日本將假裝的人道都扔掉不要了,李崇除了在心中不斷的囑咐家人和林婉如出行千萬小心外,只能將憤怒埋在心底,到時候在戰場上宣洩出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營的新兵已經褪去了入營時的生氣,而且因為一天三頓的緣故,不少新兵養的比來時還要壯上一些。
一月之後,年關越來越近。元旦的跨年中國人從不當作是過新年,無論是淪陷區還是大後方,認可的還是祖宗傳下來的農曆春節。
除夕中午,李崇先是趕到團部,三個營長和團長及團部參謀觥籌交錯了一頓後,晚上又回到營部,在營部大院裡吃了一頓除夕宴。
軍營駐地外的陳家河村。
哪怕是再窮到人家,只要還有一塊落腳地的,都會亮上燈,在這苦難的日子裡,端上熱騰騰的飯菜,圍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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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色中,千家萬戶裡透露出燻黃的光。
點點滴滴,驅散黑暗,等待黎明。
然而這種苦中作樂的團聚氣氛大概永遠不會屬於揹負著巨大決策以及獻智壓力的一小撮人。
比如剛剛成立的國民政府國防最高委員會,下屬參謀部的智囊團就在辦公室裡圍在一起吃了一頓後,繼續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
因為十月下旬的武漢會戰後,日軍久久沒有動靜,像是再一場暴風雨前的寧靜。而最近根據情報,日軍又有了大規模集結的跡象,日軍接下來究竟要走哪一步棋,中國軍隊應該如何佈置,這些人在努力思索著。國府如今已經縮在大後方,已經無路可退,所以每一場大仗都要謹慎。
同樣在思考的還有此刻吃著年夜飯,眼睛還不忘盯著掛在牆上的南昌周邊地形圖的九戰區司令長官薛伯齡將軍。
作為前線將領,他更有著戰爭降臨的直覺。
武漢會戰結束後,11月初自己升格為九戰區司令長官,一股如芒在刺的感覺就頂在自己的後背上,從那時起,他的大腦裡就印著一副全國地圖,上面標註著日軍目前的戰線。
現在武漢城內駐屯的三十萬日軍已經深入內地一千餘公里,整個日軍的戰線有如一條長蛇的大腦袋一樣,而尾巴卻遠在八百多公里外的長江下游三角洲,這頭尾之間就是拉開的一條長長的戰線。
懂點軍事的人都明白,這條戰線太長了,綿延起伏八百里,很容易就中間夭折。
正因為此,日軍肯定要擴大武漢駐屯日軍的生存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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