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同樣,難道從一開始就知道不能到老,所以就要剝奪屬於我應有的那份過往?
照你這麼說,那雨後的彩虹。
明知道自己是那麼短暫,還美麗做什麼?直接懦弱的消失了拉倒!可是它有消失過嗎?
每個落雨之後,人們還不是刻意、有意的去尋找,看看有沒有彩虹的出現?而那個時候,彩虹又怎麼能體會人們看到它時,那份喜悅和驚喜?”
向來調理清晰,口才流利的安律師,竟然啞然了。
他張了張嘴,夜色下,被他緊緊攥在手裡的是早已經溼透並變了形的菸捲。
的確,他煙癮又犯了,特別在這個煩躁而又幾近奔潰的邊緣,很想來上一支,只是在他落敗的想要點燃時,這女人出現並抱住了他,所以他的煙癮就好像長了翅膀一樣飛走了。
而米莉自是不知道這些。
她只是抱著安辰,頭靠在他的背,臉頰貼著他的背心。
再開口的字句裡盡是堅定,米莉說,“安辰,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同樣我也知道你的情況,只是我想告訴你的便是,如果你!安辰因此讓我錯失了生命裡的這份美麗,這份過往,這份獨有的痕跡,就算追到地府,我都不會放過你!”
說著,她緊了緊手心。
安辰老二一陣吃痛,吸氣道,“……你這女人!”
米莉挑眉,“怎樣?”
“睡覺!”
夜風輕輕,懷抱暖暖。
米莉噌了會,墨跡了兩下,在她自認為身邊的男人早已經睡熟時,安心的閉眼,漸漸的進入夢鄉。
只是她不知道,在發出均勻的呼吸後,原本‘酣睡’的男人,緩緩的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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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裡,安辰看著躺在臂彎裡的女人,眉頭緊緊,手指一點點的移動,由她柔軟的發,略有些消瘦的臉頰,再到小巧可愛的鼻子以及總是時不時抽動的嘴角,耳畔聲聲響過的是她柔聲吐出堅定無比的話語以及傍晚時分孫院長說的那句。
大約35年。
而那個時候,米莉,痕跡和過往都有了的你,又該何去何從?
………………
這夜米莉睡得極深。
翌日,再醒來,她都覺著自己是豬。<g,真的可以子自詡為睡神了。
和往常不同,她這次醒來不用著急照顧兒子,卻是在第一時間尋找安辰。床上只有她自己,洗手間沒人,然後廚房和樓下的車子都是空的,那時那刻,她內心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火急火燎的就找手機,“那去了?放哪了?”
又慌又亂的下秒,她急出了一身的汗。
找鄰居借來手機,撥打自己的號碼,這才在床頭櫃的抽屜裡找,與此同時,除了那一盒十枚包裝的套z外,還有一張書寫磅礴的字條。
外出處理胡三的案子,差不多一週左右。
看到這裡,米莉長長鬆了口氣,還好他只是出差而已。
手指輕輕的摩擦著那句‘有事給我電話’以及曾經對於她來說只能在檔案裡才能看到親筆簽名。
瞧著窗外那過午的陽光,忽然的覺著今天的日光好像是比生兒子那天還要絢麗多彩,大千世界當真是美妙至極,而她又怎麼能用一個精神氣爽來形容?
接下來的幾天,米莉除了早晚的接送兒子之外,好像一下子變得無事可做,要不是接到溫欣的電話,恐怕她都有種想要圍城暴走一圈的衝動了。
剛好約定的見面地點是肯德基快餐店,米莉也就毫不客氣的空著肚子去了。
卻是在這個九月的第二週,她見到和牛牛同歲的向小心。
彼時,一身粉色的薄紗連衣裙,頭上戴著大大的超可愛頭箍,一雙烏溜溜的眼透著古靈精怪的在放下水彩筆的時候,奶聲奶氣的說,“米飯阿姨,你家那頭牛呢,他怎麼沒來呀,該不會害羞了,然後不敢過來和我玩了吧!咯咯。”
溫欣當即不悅了,“誰教你的米飯阿姨?道歉!”
“你呀!”小傢伙閃著水汪汪的眼,一副隨時隨地都會掉下眼淚的樣子,委屈的說,“媽媽壞,小心不喜歡媽媽了,剛剛明明是你自己打電話的時候,說米粒嘛,米粒難道不等於米飯?小心有加阿姨,哼!小心沒錯!就是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