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顧子允的離開,包間突然的安靜了。
窗外,有賓士而過的車子和絡繹不絕的人群,而窗內的咖啡桌上,除了一動未動的糕點之外。就是還冒著少許熱氣的咖啡。
灑滿視窗近半的陽光,暖暖的包裹了她的大半身子之外,還落在他的大手、側臉以及靠窗的左半邊身軀 上。斑斕交錯的剪影裡,他骨節分明的大手,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敲打著桌面,姿勢有些慵懶而又冷傲的眯眼瞧著某個不知名的點。
似幻想,似追憶。總之沉默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言不語的就這麼坐著。
那刻,米莉的心裡可以用五味雜品來形容。
其實,在顧子允離開後,她沒離開的原因之一,是希望聽到他說些什麼,卻是不想。他就那樣坐著,近遺忘她的那樣安坐著。
她咬了咬唇。決定打破沉默,“……安辰。”
“嗯?”
米莉,“……”
回答的這麼快,倒是出乎她的意外。
卻是安辰,雖然什麼都沒說,甚至眼神都沒有給米莉一個,但她所有的舉動,包括失落、忐忑以及那眼底的失望,他都一一的不曾錯過。
向來他覺著對於情感,處理起來他算是比較冷淡。
就算曾經對溫欣,也是淡淡的安護著,卻是從來沒像現在這刻,他對她。在心裡有了憐惜。
憐惜她一個人經歷難熬的孕期,心疼她一個人照顧牛牛,疼惜她一個人面對牛牛的病情,而他統統的不知,卻又是憐惜的同時又會埋怨。
為什麼不告訴他?
為什麼在那夜後,偷偷的一個人離開?
為什麼在不告訴他的前提下,生下屬於他的孩子?
為什麼在牛牛病重時,不去聯絡他,難道他就是那樣的不近人情?
你是混蛋!
那一聲幼嫩而又清脆的聲音,倉皇的就像面前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帶給他意外和不受控制結局。
孩子、昨夜以及……
安辰手指動了動,“說話呀!”
這是近催促和迫不及待,還有些些耐心的口吻。系畝縱號。
米莉吸了口氣,“安辰,你後悔了嗎?”
“後悔什麼?”
“……昨夜。”她咬了咬唇,吐出這個糾結了好半天的事兒。
安辰幽幽的看著,看到米莉慌亂的轉移視線,他還在看著,一直在米莉裸露在外為數不多的肌膚裡找到屬於他留下的痕跡,這才了事,“昨夜做了好多事,你指哪件?”
裝傻啊,米莉被堵得不行。
她直言,“如果你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後悔的話,那現在為什麼不說話?”
安辰低低笑了聲,“哦。”
米莉這刻的鬧性子,不是因為睡過了覺著有恃無恐,而是怕正因為睡過了,這個男人會不辭而別,所以她現在想想,剛才和顧子允的對質裡,他除了簡單的解釋上輩的事,好像再沒開口啊,然後就是……“你就是後悔了,然後想逃?”
聞言,安辰又是一聲低笑。
他說,“我在你心裡就是那麼懦弱?”
“那那,那上次你把我騙走之後,然後不是就留下房產證和鑰匙,自己準備跑路嗎?要不是我提前有自知之明,偷了你的證件,這會兒都不知道你藏在那逍遙。”說著說著,在男人的低笑裡,她抱怨的聲音越來越小。
椅子一拉,她起身坐到安辰身側。
一手拉著他修長的大手,一手扯了兩把他襯衣一角,“我知道,在你心裡我……”嘴口的放,米莉還沒說話,面前那張稜角分明的俊臉突然的放大,距離她只有幾毫米的位置停下,那幽深的眸子裡,除了有她的倒影,再就是根根濃密的睫毛。
安辰捏著米莉的下巴,“看到了什麼?”
“……你。”如此近的距離,米莉有些些結巴和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