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館的餐桌很大,很長。
對立的兩端,溫欣幾乎看不清老夫人的嘴,究竟動呢,還是不動呢。
只知道,玉姐在傭人上了最後一道菜時,給老夫人盛完,又接著給她也盛了一碗,笑道,“少奶奶,這是我特意為您熬的雞湯,這兩年您一定吃了不少苦,瞧瞧這臉都瘦了,多吃一點,來,嚐嚐玉姐的手藝,合不合您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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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很好,味道也香。
只是溫欣在看到那碗裡飄著的的油花時,一壓再壓的噁心感,瞬間一發不可收拾了。
她捂嘴強烈的吞嚥著,心想決不能在這個時候吐,卻是身側的男人彷彿注意到什麼,伸手就拿走跟前的 雞湯,抱怨道,“我也吃了不少苦,好不好!”
這孩子!
老夫人坐在首位,不禁感慨了。
有多久不曾聽到孫子如此孩子氣的口氣?貌似自從兩年前,這個女人消失了,他便不曾笑過!
放下手裡的瓷勺,老夫人難得正眼的瞧了兩下,吩咐道,“玉姐,那就再給溫欣盛碗吧!”
“是,老夫人!”玉姐應下。
又是一碗帶黃油的雞湯放在溫欣面前,她剛嚥下去的噁心感,再也忍不住的衝了上來,捂嘴、起身即刻奔向洗手間的方向。
“嘔……嘔……”
一陣乾嘔過後,抬頭便看到倚在門框,伸手遞出毛巾的男人,許是因為剛才那碗燙,此刻,他脫了外套,只穿了一件暗灰色的羊毛衫,腰帶以下的西褲熨燙筆直的左右交錯著,那架勢彷彿告訴她,如果累了,可以到我懷裡來。
咬唇,她吸了氣,不由分得撲進男人的懷裡。
嗅著他身上的氣息,所有的不適和不快彷彿瞬間消失,臉頰處的羊毛衫好柔好軟,溫欣噌了兩下,攬著 他精瘦結實的腰線,“老公,謝謝你。”
“不容易啊!”向陽舒了口氣,難怪古語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單單這一聲老公,別說讓他做什麼,或許死一死都不會猶豫的吧!
與此同時,耳邊響起奶奶離桌前的話:從來不知道,我安天青的孫子,居然是天底下最好的模範丈夫!竟然容忍到,接到姦夫的種,好哇,你真夠可以。
他真的是模仿丈夫嗎?
如果是,那麼看到她吐,他為何心底會疼,不是說好了,不去在意那是誰的孩子,只要是她的便好嗎?可真正面對的時候,才知道天長日久的相處。
他是嫉妒的。
多麼驕傲自負的一個男人,竟然某天會卑微到容忍情敵的孩子。
是了,安辰,此刻我嫉妒的發狂。
“老公,你是不是累了?走吧,奶奶還等我們吃飯呢。”感覺到向陽的失神,溫欣壓抑著苦澀的抬頭笑笑,手指滑進他大手指縫,握緊下,是男人拉到他唇邊,低頭溫柔的一吻,他另隻手穿插進發間,最後溫欣感覺耳垂露了出來。
耳珠的前後,是他的食指和拇指,輕捻,“奶奶,回房休息了,你呢。”
溫欣緊張的嚥了下口水,“我也想回房休息。”
最近總是懶懶的,恨不得一天24小時,趴在床上20個小時,狠狠的將這兩年以來,嚴重缺乏的睡眠,統統補回來。
話落,剛回應她的是男人的橫抱。
溫欣慌忙勾住他的脖子,“……這,這樣不好吧!”
“我抱我自己老婆,有什麼不好?”一腳踢開洗手間的玻璃門,穿轉長廊,大步走向餐桌右側的電梯,那矯健的步伐,讓溫欣幾度懷疑,之前在海城,他的腿是真骨折還是假骨折,網上不是說骨折於少要半年才恢復嗎?
難道網上都是騙人的?
溫欣眨著眼,在走出電梯,快要進房臥室時,心裡有些詫異,隔壁哪來的空間,又是哪來的向陽花?
“老公,好漂亮的花,我可以摘幾朵嗎?”不等他回答,她已經伸手去扯、去扯的,因為顧忌到他走得快,溫欣扯花的動作,還有些粗魯。
“對了,老公,你的腿,沒事吧!”
他卻是一笑,“如果奮戰一個晚上的話,可能還會有點支撐不了。”
男人笑得a昧,她臉紅得緋色,窩在向陽的懷裡,溫欣覺著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有那麼一刻,她真的想很想脫口而出‘把孩子打掉吧!’卻是在抬頭間,看到他嘴角的笑,是那麼燦爛,她很小心的將到嘴的話,又咽下。
床,還是她走之前的淡粉。
兩人重量下,帶有彈簧的席夢思床墊深深的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