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一聲暴怒,向陽大步逼近,拽了於曼詩就往外拉,“滾!滾得遠遠的,於曼詩,我告訴你!就你,十個你都比不過我妻子一根頭髮重要!從前是,以後是,這一生,永永遠遠的,我向陽的妻子,是她!而你!隨便亡妻,隨便什麼夫人,與我何干?
於曼詩,如果不想自取其辱,那麼,永遠都不要出現!”
一個用力間,甩得於曼詩踉蹌了幾步這才站穩。
一扇條條框框的花邊大門,門內他眼紅如絲,怒意衝冠,字句冰冷。而門外,她望著他身背後的那個她,那個從一開始便下樓卻安靜聆聽的她。
於曼詩淚水奪目,她隔著鐵門,緊緊的握著他的手。
她哽咽,“向陽,我們不鬧了好不好,我承認我嫉妒了,我承認我後悔了,別再彼此折磨了,好不好!放過她,也放過我,我向你認錯好不好,我向你坦白一切真相好不好!向陽,你知不知道……”
“閉嘴!”手往門框上甩,甩疼於曼詩的同時,甩笑了他自己,“三年未見,你的臉皮果然變得奇厚無比!”
鬧,這一切在她眼裡居然只是一個鬧字?
呵,這許是向陽平生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你憑什麼以為,我會棄妻反娶你?你憑什麼以為,我還會要一個被用過的女人?恩?”
“就算被用過,那也是你造成的!三年前,你是怎麼做上總經理的位置,還不是因為打敗了競爭對手!向陽!你難道就沒想過,一個勝券在握的跨過集團,人家為什麼會被打敗,為什麼握了你的把柄,還友好的退出?!”於曼詩喘著粗氣,回想過往,眼底盡是痛苦,“那是因為他的幕後老闆強了我!”
向陽,如果你愛我,就放我走,這一生我倆緣盡!
告訴我,為什麼,前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是啊,你也說了,是前天,我們中間還隔了一個昨天,昨天的整夜呢!
那年的那個昨夜,他在公司加班至通宵,難道…… 腳下踉蹌,他高大的身影晃了晃,一直以來,一直對於曼詩的離開,他不懂!
他借酒消愁 ,他自甘墮落的,怎麼都弄不懂曾相愛的男女,為何一夜間變了樣,為何棄他而跟了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
直到後來,他查到那個老頭是位伯爵,皇室的伯爵,那是他一個平頭老百姓怎麼都無法高攀的貴族。
所以,他認定她和那些女人一樣,愛財愛勢,愛名譽,卻怎麼都沒想到,恨了三年,痴纏了三年的疑問,卻是當頭一棒。
呵呵,他吸氣,沉默良久,身影蕭條的轉身,“你走吧!”抬頭的那刻,只瞧見防盜門內那抹嬌小的身影一閃而過,瞬間,他大腦嗡鳴了。
噼裡啪啦的響個不停!
不去看身後的人,他怒,“滾,立馬給我滾!”說罷,抬腿追上去,關了門,在半旋轉的樓梯口,他堵到淚流滿面的她,顫聲道,“溫欣……”
地鐵裡,蘇可坐在椅子上,攤著腿上的購物袋。
一手便條紙,一手檢查著剛剛採集的用品,“橡皮、拼音本、繪畫本、鉛筆……呀!”
她秀眉一擰,輕咬著手指,完全沒發現一路跟隨她的寸頭墨鏡風衣男。
掏手機撥給王峰,質問,“呀,怎麼辦,忘記買文具盒了,都怪你!打電話催個沒完沒了的!”
訓斥的聲音裡帶著嬌嗔,染紅了不遠處,那墨鏡後的眼。
側身站立的他,一手扶著頭頂的把手,一手夾著菸捲,卻是因為制止吸菸的警告語,只夾著,視線的餘光裡,將那咬唇的女人,一喜一怒一嬌盡數收入眼中。
該不該向前,該不該告訴她,看到王峰的微博,看到他們那麼親密,他憋不住了,舍了一切隻身就趕來了,冒著隨便被捕的可能,就這麼從她出發點,一直跟到超市,再到現在的地鐵,一月未見,她胖了,更白了。
原來那及腰的黑髮,剪掉了,變成齊肩的中短髮,或低頭或側頭間,總有那麼一些些的秀髮不聽話的墜落,讓人總是忍不住的想要去撥弄,去替她掖好!
她變了,不似從前那麼愛哭,一個人拎著那麼重的購物袋,對周遭的一切,卻也能應付自如。
不得不說,她堅強了!
堅強的背後意味著什麼?難道意味著將他遺忘,重新愛上另一個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