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他挑撥我們家人的關係,你怎麼看?”
婉轉動聽的嗓音,七分撒嬌。三分的凜冽,一個簡單的爸爸公然說明了一些,特別是那跺腳和撅嘴的小動作更像找父親討糖的小女孩。
一身月牙白的旗袍,曼妙而又婉約,左手無名指的馬蹄戒尤為耀眼。
向勝傑倒是怎麼都沒想到,母親居然會在曾孫沒出世前,就將它交出。拋開別的不講,單單這一刻的巧妙維護,作為一個父親來講,他是滿意的。但作為當事人,他不滿。
一句簡單的話,就將鋒芒丟給他。燙手山藥般的要他接?
向勝傑忽的啞然失笑了,有那麼一刻,他好像明白,為什麼兒子當初寧願捨棄向家的一切,也要她!現在看來,果真是真妙人。
初見時,是那次和兒子的談判,她賊頭賊鬧的像個小偷,偷聽他們父子的談話。再見時。她因救兒子而被毒蛇咬傷。
面對鋪天蓋地的奉承和敷衍,她泰然自若,不驕不矜。
再見,再見是父親的葬禮,她身處弱勢力。卻淡然處之,相對那時的以靜制動,此刻的她倒是鋒芒畢露。為的是什麼?
維護兒子,維護我們家人。
有多久沒聽到家人這兩個字?這一刻的向勝傑,說不清是因為那句爸爸,還是因為家人,總之他赫然的起身,第一次出面維護兒子,維護溫欣口中所說的家人 。
“兩點,其一,往大說這是公然破壞集團的形象,其罪可比商業間諜!其二,往小了說這是挑撥離間,搬弄是非。其罪可抵誹謗!”話落,向勝傑招來助理,“同樣兩點,第一報警,第二你一併和公司律師處理此事!”
記者:“……”、本想扒個重磅,卻不想被扣了一個又一個大帽子,他完全楞了。倒是向勝傑真不愧是集團副董,簡短的兩句話後,像是沒事一樣,擺了擺手說晚會繼續,然後越過人群來到溫欣跟前,眼底的賞識明顯而又炙熱。
他問,“這樣處理可滿意?”
溫欣笑,“幸好有爸爸做主。”
“恩。”向勝傑滿意的點頭,瞧著一直沒發言的向陽,“你跟我過來。”
聞言,溫欣當即忐忑了,她本能的第一時間抓住向陽的,剛要開口說什麼,卻怎麼都沒想,那面無表情的男人竟抬手理了理她耳側的亂髮,柔聲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答應你。說過的,只要是你想,舍了身家性命又如何,更何況只是一個邀約!”
他貼著她的耳朵,聲量雖然很低,卻是字字句句的敲在溫欣的心頭,望著他闊步離開的背影,她情不自禁的眼框泛起層層的漣漪。
只要是你想,舍了身家性命又如何?
要你做最幸福的女人!
“向太太,今天晚上你才是最大的贏家!恭喜!”
三年不見,當年的少年更加出眾英俊了,經過歲月的洗禮,他成熟而又穩重。即使面對上千的演講,卻也毫不遜色。只是當年一直追隨於她的眼神,卻全部落在另一個女人身上。這樣的無視像毒素一樣蔓延。
以至於,在她再看到溫欣,僅僅只是看到就火大。
惹著心底的怒意,於曼詩從服務生手裡拿過兩杯葡萄酒,一杯給自己,一杯‘友好’的遞給溫欣,“向太太,你剛才的辯解很精彩,果然不是普通人,難怪可以入了向陽的法眼,怎麼,一杯都不給面子?”
“呵,怎麼會呢,再怎麼樣於小姐都是客嘛!”雖接過酒杯溫欣卻沒喝,直到服務生看到招手,然後送過來替換之後,她這才隔空碰杯,不鹹不談的笑笑,“元旦快樂,於小姐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跟服務生講,我那邊還有朋友,失陪了!”
主人十足的氣場,令於曼詩再度生怒,“等等,溫欣,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
將剛抬起的右腳放下,溫欣側身,“既然於小姐能在清晨六點用劉經理的手機打電話過來,我相信對於一個請帖來說,再容易不過吧,總之,作為向氏的員工,我是歡迎於小姐的到來,既然來了,那就好好放鬆一下,回見!”
七分疏離,三分客套的話,說得客套,言下之意,卻點著排除向氏員工這層身份後,她是不歡迎的。
這話,於曼詩又怎麼會聽不懂?卻在抬頭間,被溫欣脖頸下方那抹豔紅的吻痕,狠狠的灼傷視線,有那麼一刻,記憶又開始滾翻。
滾到那年的少年,將她抵在樓梯口,不由分得便吻下來,而她慌亂之際側頭本來想躲,卻沒想到那吻就落在耳垂下方。
雖輕輕一帶,但時至今日,她彷彿還能感覺那份砰然的心動,以及麻麻的過電感。或許正是因為那個意外,所以在以後的歲月裡,那個強勢的少年,總喜歡對耳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