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程鳴羽很快也放開了自己的手,像是避嫌一樣立刻跳了起來。
“不好意思,太開心了……我平時也是這樣抱、抱、抱應春的。”
楊硯池沒抬頭。他的臉很熱,並且認為從程鳴羽結巴的程度來推測,她也沒好到哪兒去。
“你試試最後一個符咒。”他岔開了話題。
程鳴羽:“好的好的。”
說完便抬手畫了起來。
但那個淺金色的圖案沒有散開,也沒有消失。它徑直朝著楊硯池沖了過去。
楊硯池躲閃不及,被符咒正正撞在了臉上。
他只覺得臉面上一陣冰涼,抬手去摸,卻什麼都沒有摸到。
“這是什麼?”
程鳴羽也是一頭霧水:“我……不知道。”
楊硯池:“……好了,我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了。”
他再次窘得臉上發熱。
不過瞬間,他臉上的所有毛發都像是爆炸了一樣,蓬勃地長了出來。
伯奇在高空逡巡尋找噩夢,忽然聽見了程鳴羽的大笑聲。
他低頭去看,發現鬼師的小院子裡正站著兩個人,井裡頭還有個偷偷摸摸探頭探腦的觀。
見程鳴羽並無大事,伯奇轉身便朝著另一個方向去了。
鳳凰嶺上沒找到邪物的任何蹤跡,他輕鬆了很多。
“阿泰,不休息嗎?”
遠遠看見阿泰正在藥草園裡慢吞吞地拔草,伯奇高聲詢問。
長桑這個闢蛇童子身量不見長,臉色倒是紅潤了很多,更像一個人了。
他也學會了一些話,張口回應伯奇:“不……喜歡……睡覺。”
“我想睡,可是睡不了呢。”伯奇小聲說。他沖著阿泰揮揮手,朝著山中的村子飛去。
阿泰撅著屁股在藥草園裡拔草,有時候會站直了望向藥草園對面。
藥草園邊上是一道山崖,對面則是另一片林子。有個女人總在林子那裡遠遠地看他,發現阿泰轉頭,還會朝他揚揚手,很高興的模樣。
阿泰不認識她,只知道她有一雙淺綠色的蛇瞳。
收回目光之後,阿泰收拾了自己的小包袱,準備走向另一個藥草園。
但沒走出多遠他便停了腳步,皺眉望向藥草園邊上的黑暗樹叢。
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正從樹叢中傳出。
阿泰忽然渾身一震,連忙退了幾步:樹叢中的東西令他感覺極為不安。
而從樹叢中爬出來的,是一個女人。
她不過十七八歲年紀,臉是圓嘟嘟的,帶著稚氣,但雙目渙散,臉上全是被樹枝劃傷的痕跡,十指因為摳地爬行,已經磨損出血。
阿泰驚疑不定地看著來人。
那女人爬得艱難,鑽出樹叢之後,阿泰才看到她手上還挽著一個布袋,有幹癟的菌子從布袋中掉出來。
阿泰死死地盯著女人的腹部。
她的腹部高高隆起,彷彿已經懷胎十月。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冷杉的雷,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