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也不著急,跟著蕭奇回去工棚那邊也好多看看,“三叔你都這麼誇獎了,那蕭奇肯定是很不錯。”
岑叔在家裡排行老三,他那些老友同事家裡的孩子就都叫他岑三叔,李達父親跟岑叔又是老同事又是幾十年老友,稱呼上自然更加親近,去了姓氏喊“三叔”。
蕭奇笑了笑,“哪能跟老叔他們那一批人比啊,今兒那老領導教育我的時候還說呢,說現在這搞工程的是一代不如一代,好好的指揮挖機挖個坑都能把管子給挖破,問我是不是對著圖紙打瞌睡去了,可把我給冤得沒話說了。”
岑叔笑了起來,想著當初那些年走南闖北的為國家搞建設,便是那邊疆都去過的。
人老了就喜歡追憶曾經,岑叔也不例外,絮絮叨叨的說起以前那些事,話題裡自然也就涉及到了李達的父親。
蕭奇也順帶知道了李達如今是自己開了個建築公司。
不過公司也就那麼點兒大,員工十幾二十個,找蕭奇的意思還隱約有想要把蕭奇弄去他們公司掛靠個職務的意思,以後也就算是多了個現成的施工隊。
蕭奇聽出來了,不過沒吭聲,假裝沒聽懂,先回工棚那邊找老賴拿了身衣裳,內褲就直接穿濕的,反正體質好,穿會兒也就幹了,總比穿別人的或者掛空檔自在。
“明天開始這邊要開挖汙水管了,我還要去找物業確認一下位置,萬一又挖破了汙水管,那可真能愁死人。”
汙水管,特別是這種用了十幾二十年的汙水管,裡面說不定就堆積了多少髒汙,連居民家的洗手間下水管都是連線到這裡面的,只是想想就夠惡心人的。
想到當初下汙水管掏糞的經歷,蕭奇扭頭找了壺水灌了幾口。
“幹這些小區活兒的確實,除非是新建小區,要不然哪能好幹。”
岑叔揹著手仰頭去看掛到半空中給外牆粉刷的工人,今天好像是要下雨,風有點活躍,把掛在四五層樓之間的吊板都吹得晃晃悠悠。
那吊板可全都是鐵質的,放在地上四五個大男人推拉都困難,而站在吊板上的工人還要在這樣的環境下進行工作。
蕭奇仰著頭眯著眼看,上面是李老大帶著兩個人在幹,外牆粉刷也幹了有半個來月了,還剩下幾棟樓就能幹完了。
這也是個費事兒的活,蕭奇準備一會兒給霍老闆打個電話,要是霍老闆那邊方便,就邀請他過來看看進度啥的。
以前朱老闆還時不時的來工地轉轉,輪到霍老闆這裡卻是沒來過兩次,最近又去了外地出差,估摸著回來也就是這兩天了。
到時候弄到錢就先給李老大他們把工錢給結了,這回確實辛苦他們了,高空作業除了危險跟身體上的辛苦,還有精神上的疲倦,要不然蕭奇也不會寧願讓老賴他們在地上幹一段時間小工的活兒也不讓他們上去。
蕭奇以後是想要讓老賴他們幫忙照看工地的,外牆粉刷以及高空作業這些瞭解一下也就成了,外牆粉刷等修建老年活動中心的時候再讓他們上,積攢下經驗就成。
自己的工人還是要自己疼,折騰疲了以後用起來不得勁兒,虧的還是自己。
蕭奇帶著岑叔跟李達在電廠家屬院裡轉了轉,又看了還在回填的給水管管道網,另外綠化網的鋪設也簡單說了說,條理清晰,且施工過程中對各種事的安排也很合理,讓整個活兒幹下來一點不雜亂。
李達心裡還是對蕭奇挺佩服的,李達以前也接過類似的活,可那時候還讓三叔來現場指導過,還是覺得每天安排事都一個腦子不夠用,蕭奇這麼年輕,安排起來卻一派輕松。
“......明年還是要回學校把學業給完成,到時候要是順利,就接點輕松的活,手底下也已經教出了幾個還能用的人......”
蕭奇跟岑叔隨便聊著家常,岑叔也知道蕭奇今年五月大學那邊休學的事兒,一開始還勸過蕭奇回去。
要是學雜費困難,他那邊可以找人支助,再不濟他自己也承擔得起。
蕭奇倒是沒想到岑叔能對他那麼親近,不過還是拒絕了,拒絕的理由有家裡的原因,也有自己對未來已經有了足夠自信的規劃,岑叔也就沒再談這個事了。
不過每次跟蕭奇聊天,肯定會問他一嘴學業的事,顯然要是蕭奇臨時決定放棄了,岑叔怕是比蕭奇本人都還要遺憾。
要知道當初岑叔他們那年代,想上大學都沒機會,對自己有所遺憾的事,長輩們難免會更重視。
作者有話要說: 李達:當初的事對我幼小的心靈所造成的傷害,是三叔你無法想象的【委屈巴巴】
小七:可惜沒看見,那畫面肯定賊瘠薄有趣【搓下巴抖腿】
寧倩:等著你回來收拾你【隔空傳音】
ps:又遲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