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奇也沒那麼多忌諱,要是一件事真能被人的一張嘴就給說壞了,那隻能說明那件壞事本來就是要發生的。
與其讓大家都別說不該說的話,還不如先把自己能做的事兒給做好,什麼都過關了,工程質量還出問題,那基本是不可能的,除非突然發生天災人禍了。
電廠距離幹休所還有點距離,蕭奇開車回去大約半個小時,這會兒是半上午,已經過了早上的上班高峰期,路上還算通暢,到了電廠家屬院門口的時候卻堵住了,一群人在那裡圍著。
蕭奇按了一陣喇叭,有相熟的保安從人群裡看見了蕭奇的車,連忙擠出來,“蕭工頭,這車今天估計開不進去了,江家的人鬧得厲害著呢,非要我們物業這邊給幫忙去局子走一趟,正扯著我們隊長不撒手呢。”
“江家?江瘋子出事了?”
蕭奇把車就停在旁邊,自己開啟車門跳了下來,保安也不想再擠回去了,顯然是被江家的人都給鬧怕了。
“是啊,在外面被車撞成癱子了,正在醫院裡躺著呢,那開車的師傅也表示願意支付醫藥費,但是江家的鬧著要賠八十萬。”
這樣一來那車主肯定就不幹了。對方願意付醫藥費那都是因為自己家裡經濟富裕,不差這點錢。
稍後又從過來盤問情況的警察那裡知道了江瘋子是個沒家人管的精神病,看躺在病床上的江瘋子可憐,想著瘋子家裡人肯定不會出錢給瘋子治傷,車主這才當做是日行一善,鬆口願意出瘋子的醫藥費。
可追根究底,車主並沒有責任,是江瘋子自己拎著一桶汙水突然沖到馬路上往車前窗上潑水,搞得車主自己也受了點傷躺醫院裡在胳膊上縫了二十多針。
局子裡的人派人往這邊走了一趟,原本是想要讓江家人去照顧瘋子,再去跟車主當面說清楚,這事也就算了解了。
可江家人知道了卻鬧騰不休,直接去醫院讓醫生把藥停了,坐在車主病房裡面威逼苦鬧的讓車主負擔瘋子的下半生。
“養瘋子下半輩子幾十年的錢算一算就夠不要臉的了,結果江老太還說瘋子是她大孫子,有一定的贍養義務,所以讓車主那邊再給賠贍養費,這麼一算下來,家裡需要瘋子贍養的還真不少。”
可不是麼,奶奶一個,爸媽兩個,再扯上什麼外公外婆啥的,至於法律上哪些才有贍養義務?江家人要能管這個,還能厚著臉皮去要賠償款?
這吃相可就太難看了,這會兒江瘋子的兩個舅舅也趕過來了,說是擔心外甥還不如說是想要也分一杯羹撈點錢。
現在堵在保安室要讓保安隊長跟著去作證,證明江瘋子平時不瘋的時候也會給家裡減輕負擔。
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嘛,保安隊隊長肯定不幹,兩邊就這麼撕扯起來了。
住家戶們聽說了這事兒,有高興江瘋子終於跑不出來禍害他們的,也有關心最後這江家是不是真能靠著江瘋子發筆橫財的。
蕭奇聽了兩耳朵就拉著還想伸著脖子去看熱鬧的龔長江擠著進了小區,謝監理已經來了,估計也是聽說了江瘋子出事回不來的事,面色都放鬆了很多,不過也沒故意再繼續給蕭奇找茬了,整個人悄沒聲息的安靜極了。
蕭奇都轉著眼瞅了謝監理好幾眼,最後一次謝監理還回了蕭奇一個笑臉。
不搞事就行,蕭奇帶著人打壓檢視,謝監理也貓著腰跟著看,中午忙完吃飯的時候都已經快兩點了。
這兩天蕭奇忙很可能會往外跑,就沒讓寧倩給他送飯,要是有空了他就開車自己回去吃,可說是這麼說,卻一直沒時間回去。
下午的時候電廠家屬院這邊就是對新管網進行掩埋,沒啥需要注意的,蕭奇就回了幹休所那邊盯著挖機。
岑叔帶著人過來找他的時候蕭奇還在搞卡子臨時補水管呢,給水管主管道位置被物業跟圖紙誤導了,直接挖破了個口子,溝渠頓時就成了河溝。
臨時用挖機鬥子壓住,把“噴泉”給壓下去,蕭奇一身衣服濕漉漉的,忙著安排人把總閥門給關了。
又讓人去物業那邊拿了幾個水桶人工排水,自己買了卡子回來,把破口處的主管道整個給卡住,螺絲擰緊,也就算把補丁給打上了。
“岑叔,你咋突然來了?”
蕭奇抹了把臉,反倒給臉上糊了幾道泥槓子,偏蕭奇自己不知道,埋頭又把上衣脫下來使勁擰幹了再套上。
“這不是沒事麼,我帶著我這侄子過來看看,我跟他說你幹活厲害他還不信。”
說是侄子,其實就是老友家的小兒子,最近手裡有個高階公路,想要找靠譜的施工隊
蕭奇抬眼看了岑叔的侄子一眼,笑了笑點點頭。
岑叔看蕭奇這樣子狼狽得不行,忍不住樂呵呵的笑,“這是挖到水管了?”
站在岑叔旁邊的李達悄悄打量蕭奇,總覺得這人有點眼熟。
蕭奇笑了笑,“可不是麼,圖紙跟物業那邊的記錄都出了茬子,剛才有位老領導差點沒罵死我,說我施工不行。”
這鍋不背也得背,不過嘛背了總要想法子弄點好處回來填補自己這顆受傷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小七:這高胖子咋看著就這麼欠揍呢,奇怪【搓下巴】
李達:看見這小子咋這麼想呸他一口呢?奇怪【搓褲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