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項活兒能賺多少,主要就是看圖紙,然後根據對方的報價來計算,認為刨除人工以及自己的勞務成本之後能有賺頭,那一般就會接。
當然,如果手上同時有多個專案可以挑選,那肯定是挑選價格更好面積平整更好做,並且要求也不太複雜的活兒。
蕭奇如今運氣好剛好蹲守到一個活,只要是這個活兒能賺個幾萬塊錢,蕭奇肯定是不會放過的。
等這個活幹完之後又跟朱老闆合作愉快,後續肯定能陸陸續續認識更多這一塊兒的人,到時候就能時不時的打電話聯系聯系關系,或者也有人有需要的也能打電話聯系他。
這麼一想,倒是買手機是勢在必行的一項金錢投入了。
蕭奇回了工地,張富貴也跟著在讓工人上工了,見蕭奇從外面回來,張富貴臉色似乎不大好看。
蕭奇心裡明白肯定是有人中午的時候看見他帶人過來看工地,雖然不明白蕭奇帶的是什麼人,但總歸一個老闆模樣的人進了工地轉悠,對於張富貴這個包工頭來說都不是能直接往好的方面想的。
蕭奇神色坦然,笑著上前跟張富貴打了個招呼,不等張富貴質問,自己就提前把這個事兒給說了出來。
“......今天恰巧碰見個打電話要找人包小區道路的人,我想著咱們這邊時不時的就料不夠要停工,幹脆想著去那位老闆那裡打聽打聽能不能給咱們也找個能空閑時候過去竄門掙個零花錢的機會......”
“......老闆,這房建的錢可不好拿,我當初在邊疆幹了那麼多年,就看失真還有道路上的錢好拿些,雖然一個活兒賺得可能沒房建的多,可勝在拿錢這一塊兒。”
道路建設因為很多是國家工程,另外有私人活兒若是幹完了不好拿錢,下次再找工頭,人家一個圈子的就都知道你這個老闆不好拿錢,寧願不做你這個活在家歇著也不幹。
正是因為迴圈的週期小了,所以路建那邊不敢像房建這邊一拖還敢拖個五六年整成死賬。
蕭奇看起來好像是在勸張富貴不做房建,張富貴也聽得點頭,這些事兒他自然是明白了,不過因為之前對路建那邊不太清楚,所以只隱約知道這些個情況。
可如今他手上已經簽了合同拿了幾個單元了,自然不可能真就蕭奇幾句話就把他給勸過去。
不過蕭奇也不是真要勸他,就是給張富貴側面提點一下,讓他可以找個退路。
而且他要是去搞路建了,也對張富貴沒有壞處,甚至只要跟他蕭奇打好關系,以後還能讓張富貴得些好處。
張富貴也不是笨人,隱約也咂摸出這點想法,原本陰沉的臉也轉晴了,笑著單手叉腰一手用工天薄扇風,仰頭眯著眼看著樓上叮叮當當正在工作的工人嘆了口氣,“可不是這麼個理兒麼?但是老哥手上沒那個本事,吃不住這碗飯,倒是小奇兄弟以後要是接了活兒,到時候要有需要用人的地方盡管往我這邊要,只要能騰出來,老哥我肯定不會推。”
蕭奇皺著眉做出感同身受的愁容,“我自己接倒是沒啥,可我就不能幫老闆代班了,不過以後這邊要測量啥的,老闆只管招呼一聲,我再忙都要從那邊趕過來。”
張富貴原本還以為蕭奇是個有文化的人,說不定這會兒應該要推讓兩回,說點什麼“老闆你不接我自己接啥”、“我這邊的活還沒幹完,可不能半路撂挑子”之類的客套話。
蕭奇這段時間是裝得性子不錯,爽快又大方,還會耍幽默跟人稱兄道弟,幹活的時候還能讓人不知不覺就心甘情願甩開膀子的使勁兒幹,可蕭奇本身可不是那為了面子就能甩了利益的人。
恰恰相反,有了足夠的利益,蕭奇甩面子甩得特別幹脆利落。
要是蕭奇真順著再客氣兩句,那不就是等於把主動權都雙手捧著交到了張富貴手裡?
至於嘴巴上說的張富貴對他的收留之恩,那就是瞎說的,嘴上哄哄人套套交情,無論是說的還是聽的,誰認真誰就輸了。
張富貴留了蕭奇,是因為蕭奇有用,且還給他節省了不少費用,並且蕭奇現在也承諾了之後會繼續作為張富貴的施工員幫忙做需要測量的部分工作。
至於開錢,只要張富貴不是傻的想要以後跟蕭奇一拍兩散見面都沒個點頭握手之情,那肯定是要給工錢的。
既然有了要自己單幹的計劃,蕭奇又厚著臉皮在張富貴的工棚裡住了兩天,之後就很順利的在附近老舊小區裡找到了一間鴿子籠小房間,一個月加水電費也才二十塊錢。
所謂的鴿子籠,那就真的是一格格的了,外面有薄薄的一層木板隔開,裡面也就三個平方左右,擺一張折疊彈簧床。
再在角落開個水龍頭,剩下的空間也就只夠人在床尾那邊墊個紙箱子當小桌擺擺牙膏牙刷,走路都要側著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