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奇就站在一旁等著,這位穿了短袖白襯衣黑西褲的胖老闆掛了電話,想到之前那個平整個路面都能平出二十公分大坑的工頭,頓時唉聲嘆氣。
要是自己有可靠的施工員,他還不如自己找工人幹了,現在沒辦法,只能試試看能不能臨時聘個施工員,另外自己再找熟手大工幹活兒。
這片小區的路好不容易走關系送禮給拿到手了,可不能就被攔在這一步了。
蕭奇見狀,連忙笑著上前叫住了這位胖老闆,“大哥,我剛才路過,不小心聽見你打電話要找能自己搞測量的工頭?你看我行不行?我在邊疆那邊是專門搞路建的,也是做了好幾年了,十幾歲就去了那邊幹小工,大工活兒也會做。”
胖老闆懷疑的上下打量了蕭奇兩回,蕭奇滿臉自信的笑著淡定從容,“我現在在b區那邊一處單元樓土基那邊幫位工頭搞測量給水泥樓層抄平彈線,要是老闆不信我技術,可以去那邊看看我現在幹出來的成果。”
胖老闆看蕭奇不像是糊弄人的,雖然蕭奇是一個路邊偶遇的完全陌生的人,可如今胖老闆剛好又找不到人。
如今已經是六月初了,芙蓉市裡開工的工地多得很,雖然施工員以及包工隊多,可也抵不住工地一股腦的紮堆開工。
認不認識不重要,只要蕭奇這邊技術過關,手底有人,價格上也不要獅子大開口,那就什麼問題也沒有了。
“老闆,你是承包了這一個小區的路還是什麼?綠化帶有包括嗎?......”
蕭奇見胖老闆點頭了,這才笑著一邊遞煙套近乎一邊閑聊,話語中要透露出自己的實力——即便現在其實蕭奇就是個光桿司令也絕對不能說老實話透出虛氣兒。
胖老闆姓朱,叫朱四海,是個小有家産的雙包老闆,專門從公司裡承包活兒,然後自己提供材料將勞務工轉包給單包工頭。
今年朱老闆跟公司裡的經理打好了關系,提前挑選小區,選中了面積不零碎地勢又平整的傾城雅居a區一整個小區的公路人行道草坪磚雨水井以及綠化。
這可是個大活兒,全部做下來基本就能賺個百來萬,一年做兩三個這樣的活兒,基本一年也就算是不錯的大豐收了。
綠化蕭奇自己也會搞,但是手頭如今還沒人,佔的又是朱老闆手頭沒有施工員的便利,所以蕭奇心裡有想法,卻也沒在此時大包大攬,先把如今他最有優勢的部分拿下再說。
蕭奇出去溜達的時候就是中午那一趟,如今天氣熱起來了,他們中午吃過午飯以後也能有一個多小時的午休時間。
等到七八月最熱的時候,下午四點之前都不敢上工,畢竟制模的工人都是高空操作,工作環境又幾乎全部都是鋼架搭建的,在半空中吊著曬本來就難受,鋼架再曬得發燙,那就很容易出事故了。
朱老闆也是中午剛從另一個剛開的工地上開車過來,連午飯都還沒來得及吃,這邊工地要是再不開工,怕是公司那邊就要不滿直接給他把活兒收回去分派給別人了。
蕭奇趁著工地上沒人,先帶朱老闆直接去b區張富貴那片樓房看了看。
其實要說看什麼也看不出什麼,朱老闆也知道要是蕭奇誠心騙他這“看”的法子裡多得是能鑽的漏子,可幹他們這行的不會因為知道這個就怕浪費時間懶得去做。
看起來他們幹工程的是做大活兒的,其實裡面最磨人的還是一些不得不去做的瑣碎事。
蕭奇也沒有隱瞞張富貴的意思,招呼朱老闆去附近一家還算幹淨的小飯館隨便點了幾樣家常菜,陪著朱老闆吃了點。
朱老闆也是農民發家的,倒是也沒拿什麼大老闆的架子。
或許這裡面多多少少有籠絡人心的意思,但是蕭奇也不在乎,這些手段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又默契的不說破。
你演戲我也要配合,大家扭頭吐槽也好吹牛也罷,反正面對面一定要遵守好這個沒有明說的規矩。
下午朱老闆還要開車去另外的工地,晚上還要組個場子請領導,畢竟開工了,各處的監理質檢啥的,都要好好給打點打點。
要是不把人哄好了,今天這裡有問題明天那裡要停工等待檢查,那可就基本一個工程就報廢了。
雖然這些部門也算不上小鬼,可也有那麼點小鬼難纏的意思,這就是當了雙包大老闆之後必須要面對要解決的人際關系。
沒辦法,想要得到更多利益,必定是要付出相應的艱難。
蕭奇如今也沒個手機,最後留的是朱老闆的電話號碼,說好了明天蕭奇直接給他打電話,到時候他會再約個地方給蕭奇送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