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在一座牢籠裡,某個可怕的女人為了挑選優秀的殺人工具,數十個年幼的孩童倒在了血泊之中。
戰藍,還是天真爛漫的他也在其中,身上,臉上,雙手都是可怕的紅色,像個破爛的布娃娃一樣躺在地上,絕望的等待死亡。
那樣血腥的牢籠裡,有一個少年披著潔白無瑕的外衣,步步生蓮,一顰一笑都如天使一樣,血腥不適合天使,黑暗不適合天使……
那人站在瀕臨死亡的他面前,無邪的笑著,說:“你喜歡海棠花嗎?”
他記得那個時候,身體疼痛到麻木,沾染血液的手抓著那人的腳踝,潔白無瑕的衣物染上了一抹紅色,格格不入的紅色。
他記得那個時候,徹底昏迷之前,說了一句話,“海棠花什麼的,都討厭了。”
三天後,戰藍蘇醒過來,從死神的手裡逃過一劫,而他也是那座牢籠中唯一的生存者。
蘇醒後的他被帶到另一個牢籠,那裡的人跟他一樣都是倖存者,在那裡被烙上恥辱的印記,每天都接受著魔鬼的訓練,撐不下去會死,撐下去最後的是會死。
在早死和晚死的問題上,他選擇了後者,每天都為了第二天的太陽而堅持著。
三個月後,牢籠裡只剩下他一個人,被帶離了牢籠,進入又一個牢籠……
一年後,戰藍離開了牢籠,成為一名死侍,開始執行任務,而第一個目標是長公主的侄子,海府世子海棠。
那是個寂靜的夜晚,被抹殺人性的他潛入海府,手持利劍步步逼近海世子。
尋找一番,終發現了海世子的身影,身邊沒有任何侍衛,穿著單薄的白色裡衣,打著赤腳,背對著他站在那課盛開海棠花的樹下。
那人的背影人畜無害,甚至有些棄子的悲涼之感,一年前的他或許因為同情而無法下手,但他已不再是他,如今的他不過是一個殺人工具,不是敵死就是我亡。
沒有猶豫,揮劍而去。
那人忽然回頭,露出一個無邪的笑容,“你喜歡海棠花嗎?”
戰藍腳步微微停頓一下,爾後繼續向前,揮劍,“海棠花什麼的,最討厭了。”
“鐺——”
劍處理海世子前一秒被另一把劍襠下,兩個成年男子從樹後襲來,戰藍頓時後退拉開距離。
戰藍握緊了手裡的劍,會有埋伏有兩個可能性,一是海世子早就知道自己會被襲擊,提前做好部署;二是……
他被卑劣的主子玩弄了。
而不管是什麼原因,此刻的他除了砍死眼前的人,沒有第二條活路。
二打一,成年人和少年,戰藍無論在哪個角度都是劣勢,但是……
他不想死!他不能死!
在那血腥的戰鬥中,戰藍背部被砍了一道很深的傷口,相對的,對方兩人被他砍到在血泊裡。
拖著虛弱的步伐,戰藍再次靠近海世子。
“侍衛聽到動靜很快就會趕來,趕緊逃吧。”海世子緩緩開口,言語神情之中毫無懼意。
“逃?”戰藍笑了,為自己可悲,“無法完成任務,出了這個門,我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