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琬袖收回目光,側過顏,看向池香袖,“傷春悲秋不至於,這雨後的景倒不有種殘敗之美。”
池香袖不屑了一下,“殘敗便殘敗了,何來的美,姐姐倒是會尋由子。”
池琬袖的心情,池香袖大概也是無法理解的,也便不多說什麼,“妹妹又到我院子來做什麼?莫不是上次的耳摑子沒吃夠,還想吃一頓?”
池香袖聽到“耳摑子”臉不由抽搐了一下,想想用了最好的雪肌膏但臉還有些微微腫就來氣,強自鎮定的微笑,“姐姐,上次是妹妹魯莽了,這次妹妹做了些糕點,想讓你嘗嘗,我們化幹戈為玉帛,好不好?”
池琬袖挑了挑眉,心裡想,她這顯然是黃鼠狼給他拜年,不安好心,遂多了幾分警惕。
不過面兒上,還是帶著微笑,“妹妹知道錯了便好,我不會計較什麼,畢竟我們還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鬧不和傳出去,怕是被人笑話咱們池府禮數不好。”
池香袖聞言,面色立刻不愉,但還是很快收斂了,“姐姐說的是,以後咱們好好地,不讓人笑話。來來來,姐姐嘗嘗妹妹的手藝吧。”
池琬袖朝春梅道了句:“去廚房給我拿些茶果來。”春梅點頭離去。
池香袖見狀忙拉著池琬袖進了小亭子,讓丫鬟們把糕點擺上了,兩盤糕點,做的還很精緻,但池琬袖怎麼瞧著,都不像是池香袖親自做的,“樣子做的不錯。”
池香袖忙把盤子推到池琬袖跟前,“姐姐,不止是樣子不錯,味道還很不錯呢,你快嘗嘗吧。”
“妹妹辛苦做的,妹妹先吃。”池琬袖把盤子推回去。
“姐姐,這是妹妹特意做給你的。”池香袖說著又推了一輪,“姐姐莫要辜負妹妹的美意。”
就這般你推我推的,僵持了好一會兒,最後一下不知道是誰先脫力的,盤子“啪嘰”被推到了石桌下,整個盤子碎成渣,那些個漂亮的高點掉落在濕漉的地上,再也不能吃了。
池香袖“倏”的一下站起來,拍案怒道:“姐姐,你這什麼意思?”
池琬袖看了看地上,“沒什麼意思,大概是姐姐沒這福分吃妹妹做的黑暗料理。”
“什麼黑暗料理,姐姐你可別瞎說,這是我親手做的,絕對沒下毒!”
“妹妹心虛什麼,我又沒說你在糕點裡下毒,怎麼,你這是不打自招嗎。”
“你……”池香袖氣鼓鼓的,“姐姐,我好心來給你賠罪,你卻這般待我!”
池琬袖輕呵一聲,“我該怎般待你這不斷作妖的妖孽啊?從你逃婚讓我替嫁開始,到你突然出現又處處為難我,這一件件一樁樁,只要不是瞎子,都瞧得出是你在作妖吧。”
“你胡說!是你換嫁,是你把我丟給人牙子,若不是我命好,早就被發賣了!現如今你還惡人先告狀!”池香袖激動的走上前,拉住了池琬袖的衣袖,“是你窺伺將軍!在池府,是你不知恥的在假山後面偷窺我與將軍見面,是你在我新婚之夜搶了我的夫婿……”
“妹妹,顛倒黑白的事情,你倒是很會啊!”池琬袖嫌惡的揮開池香袖的手。
不曾想池香袖借力,整個人都翻了出去,撲倒在地,只聽池香袖痛苦的大喊,“啊,疼……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丫鬟們二夫人二夫人的喊著,亂成一團。
池琬袖看看自己的手,不由覺得自己是不是意外獲得了什麼深厚的內力!
“啊……姐姐,你明知我已懷孕,你……”
在聽到地上的池香袖無病呻吟,很是無語,但也立刻明白池香袖想要幹什麼了!敢情池香袖今兒來就是來訛他的啊!千防萬防真是沒想到她是想透過他造成“流産”的假象,讓他背上更壞的名聲!
“池琬袖!”秦戈行冰冷的聲音傳來,池琬袖轉過頭,只見秦戈行快步走了過來,不等池琬袖說什麼,就蹲在池香袖跟前,抱起池香袖,“去請大夫!請軍醫!”
日曜聞言忙應了,去尋軍醫。
秦戈行抱著池香袖,冷冷地看著池琬袖,“池香袖和孩子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你陪葬!”
池琬袖不示弱的回視,“哦,好啊。那就請將軍為這‘莫須有’的孩子,讓我陪葬吧。”
秦戈行聞言一頓,瞬時眸底猩紅,仿若一個入了魔道的惡鬼恐怖至極,吼道:“池琬袖,你給我滾!本將軍再也不想見到你!”
池香袖擰著眉,慘白著臉,弱弱的、又呻吟似地:“將軍,別怪姐姐,姐姐也是不小心,我沒事,我沒事……”
說著沒事,手卻抬起來,她驚叫一聲,“啊……血!”然後昏了過去。
秦戈行看到池香袖白色的裙襦已經染的血紅一片,再看懷裡的人,奄奄一息,他顧不得與池琬袖說什麼,抱著池香袖飛快的跑著出去,口中還喊著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