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話音剛落,丫鬟就待著草藥跑回來了,“小姐,是這些嗎?就在周圍。”
“嗯。”她抬頭看了眼丫鬟手裡的草,點點頭,“是這些。”接過草藥,拿起旁的石頭將草藥搗碎,敷在他的傷口上。
處理好後,她站起身,拍拍手,“這位郎君,你且在此處等上一等,我們下山幫你喚兩個人來抬你下去。”
秦戈行有氣無力的,“謝謝,姑娘。”
她搖搖頭,“舉手之勞。那麼,我們便告辭了。”
“哎……”秦戈行忙叫住,“還不知姑娘何許人家,以便日後上門拜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她那雙帶笑的眸子,彷彿在說話,它說:不告訴你。
秦戈行眨著眼,果真,對方只是微微搖頭,“若有緣再見,便告知。”隨後喚了句:“冬梅,我們走了。”
秦戈行看著她們下山,那背影宛如山中仙子,窈窕曼妙。
直至她們消失,他的目光還沒收回,待反應過來,他才發現心跳如此迅猛……
※
回京都後,他派人打聽,京都丫鬟叫冬梅的人家,沒個上百也有八十家,一家家查,也沒查出到底是誰家千金。
後來,元宵花燈夜,他再次見到了她,她還是白紗遮面,走在人群裡,而他眼裡獨獨只有她。
周遭的人自動遮蔽般,全然消失了。
他看她的眼,仿若星辰,又仿若明眸會說話,盡是道不完的優雅風韻。
他行事向來雷厲,鼓起勇氣便上前去詢問她,姓甚名誰,她又是搖搖頭,不說話,帶笑的眼眸看著他,微微頷首,然後款款走向一輛馬車,馬車車蓋上懸著的風鈴,寫著一個“池”字,他這恍然大悟,何須再問姑娘何許人家?那馬車便已經給了他答案。
池家……這女子是池相府的千金。
他心動了,對這個見過兩面的女子。
在魏九王的慫恿下,他藉由前往池相府拜訪。
那天,天氣晴朗,他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池相府,下馬車時,遇到要出門的她。
她依然是白衣白紗,那天風大,她遮面的白紗被吹落,飄在了他的臉上,是蘭香,他也看清了她的雋秀之容。
只是,那雙眸子,與初見時大相徑庭。
聽聞池府的下人說,二小姐受了驚嚇,還沒恢複過來……
他這才恍然,難怪沒了初見時的靈氣。
他心疼之餘更有些欣喜,因為他知道了她的身份,池相府二小姐池香袖。
借魏九王的人脈和人情,他順利與她相識,與之多番書信,從她的字和她的文采中,漸漸地對她熟悉了起來,再後來書信之間便更多的是情與愛,思與念……
他上門提親,池相夫婦滿意答應,池香袖含羞點頭,原本以為成親後會過上你儂我儂的日子,但萬萬沒想到,新娘變成了池琬袖,而池香袖下落不明……
秦戈行之所以不動池琬袖的真正原因,不是因為她是池香袖的姐姐,也不是因為她乃池相之女,而是因為她救過當今聖上的命。
新婚第二天,醒來看到池琬袖時,他整個人都崩潰了,第一時間去了相府,恰巧聖上微服至相府,故而聖上也第一時間得知了此訊息。聖上只一句話,“既然娶了琬袖,便好好對待她,嫁便嫁了,無赦。”
秦戈行聽過殺無赦,卻從沒聽過“嫁無赦”,但這嫁無赦一出,他便知,池琬袖動不得。
故而池琬袖才能如此安然的待在秦府。他對她的所作所為,亦只能監不能做任何舉動。
而今日,對她居然有初識香袖的那種感覺,他覺得自己是瘋了。
她們是姐妹,很多相像的地方,但絕不是一個人。
即便身體意外與池琬袖有了親密接觸,他的心決不能動搖。
秦戈行如此告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