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小姐嫁給公子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也是一個致命的錯誤。”翠琉嘆了一口氣說:“有時候我在想,若是小姐並不是嫁到了岳家的話,小姐是不是也就像任何一個平常的富家女子一樣,已經生兒育女,相夫教子,如今在在後宅過著自己的生活,但是很不幸的是,小姐就是嫁到了岳家,儘管小姐也是在豪門長大的,但是她的性子實在是太單純了,單純到小姐能在岳家活這麼久就是一個奇蹟。”
燕綰沉默地聽著翆琉講話,翆琉也絲毫沒有避諱,兩人一邊走著,一邊就聽見了翠琉說:“小姐的想法很簡單,她認為自己嫁到了岳家,當然就應該盡心盡力的在岳家生活。相夫教子當然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是儘管公子沒有再娶其她的女子。”
說到這,翠琉頓了,但是繼續說:“但是好像公子一直對小姐都是不冷不熱的。有時候我甚至懷疑小姐可能在公子的心中,並不是一個人美麗的女子,而僅僅是一個妻子的身份罷了。”
“大概我覺得他們兩人很好的詮釋了相敬如賓這四個字。我知道小姐想必對這種情況也是無能為力的。她雖然有著無與倫比的自身的女性的魅力,但是好像無論如何都不能打動公子。但公子好像又本身沒有什麼挑剔之處,他對小姐很溫柔,也很尊敬。但是我知道這不是小姐心裡面真正想要的。可是小姐不能說,因為在所有人看來,公子都是一個體貼溫柔的丈夫。甚至他都沒有再娶其她的女子。所以說小姐在這件事情上根本就沒有發言的權利。所以小姐漸漸地就憂慮了。”
“我知道小姐的心中一定是不開心的。我時常看見她嘆氣,儘管她為公子做了很多,但是好像公子都沒有為此動容。”
“僅僅是因為這樣嗎?”燕綰沒有嫁過人,兩人之間的這種相處的模式,她感到有些陌生,於是開口問。
翠琉搖了搖頭說:“僅僅是這樣,小姐還是不至於就這樣殞命的。真正讓小姐憂心過慮而亡的其實還是嶽夫人。”
燕綰儘管之前有過這樣的猜想,但是還是不敢相信這件事情直接掛鉤的人竟然是嶽夫人。嗯。翠琉點頭說:“大概也是身體的原因吧,小姐嫁過來好幾年都沒有生育。儘管她穩穩地坐著少夫人的這個位置,但是上面的那位夫人終還是有些不滿的。在嶽夫人的眼中,小姐並沒有什麼才幹。性子也軟弱,下面的人也可以隨便欺負。
也根本就沒什麼千金小姐的架子。這一點讓嶽夫人很是反感。所以小姐在她心中的功能就只剩下了生孩子,但是偏偏小姐幾年都沒有生育。明裡暗裡嶽夫人這對小姐有十分的不滿,但是公子好像依舊沒有注意到這個事情。好像小姐只是跟他搭夥過日子罷了。至於小姐究竟過得怎麼樣,好像公子也並不十分關心。”
“儘管礙於陸家的身份。夫人並不敢對小姐表現出過分的情緒,但是是個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夫人對於小姐十分不滿,有時候我也想,其實公子也是知道這些事情的,但是偏偏公子就好像是一個沒事的人一樣,不管自己的妻子是什麼樣的狀態,可憐小姐為了公子還時常強顏歡笑,能知道小姐的心事的大概也只有我們這些無關緊要的奴婢罷了。
小姐本身就是一個性子十分柔軟的人,怎麼能夠經得住這些呢?從小的嬌生慣養,讓她對這件事情根本毫無應付之力。最初的時候公子還時常待在府中,但是後來因為外頭的事情的變動,所以公子就經常外出了。
公子外出,小姐就失去了最後的一個保護,她在岳家的立足之地就顯得越發艱難了。儘管下面的僕人並不敢欺侮於他。但是光是來自嶽夫人的那裡的氣就足夠小姐去受。
所以後來小姐儘管懷孕了,但是她懷孕的那段時間裡面卻依舊是不好過的。同時,我自己對於小姐的死也懷有很深的愧疚。那個時候我已經隱約知道,可能我是作為小姐的陪房的。但是。我也知道這個事情只是有可能罷了,但是沒想到就在小姐懷孕的時候,這件事情就被嶽夫人提了出來。
而且最初的選擇配方的物件其實並不是我。這件事情還是陸家的夫人插手了之後,那個物件才變成了我。最初嶽夫人選的是自己房中的人。但是這件事情被小姐的母親知道了。小姐那個時候因為懷孕整天都是懨懨的,並且毫無其他的力氣來管這些事情,於是嶽夫人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作為了婆婆就應該將兒子媳婦的房中的事變成自己的事,於是嶽夫人就親自過來了小姐的房中,將這個事情告訴了小姐。
我是親自在伺候小姐的,有時候我真的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嶽夫人要故意來這樣給自己的兒媳婦添堵,明明都是一家人了,而且那個女子是自己兒子的枕邊人,是最親近的,同時還是少夫人,為什麼要這樣殘忍地來對待自己的兒媳婦。大概天底下的婆婆們都是一樣的心思吧。
我真的可憐小姐,本來在公子的身邊就沒有什麼安全感了,現在還要被嶽夫人塞人進來,小姐的心中的苦處只有我們這些真正為小姐著想的人才知道的,可憐小姐為了那些狗屁的世俗禮節還要笑著答應這個事情。
那天在嶽夫人走了之後,小姐就見紅了,也正是因為有了這個開頭,所以小姐的身子就開始不中用了起來。小姐在岳家孤立無援,同時心中對於公子的期盼再一次在小姐的心中化成了一種牽掛。
這件事情還是小姐身邊的嬤嬤們悄悄給小姐的母親遞了訊息才讓陸夫人插手一次,讓事情沒有那麼糟糕。
所以陸夫人特地過來了一趟,將我選為了陪房。我當時心中自然是震驚的,我知道如果我做了陪房的話,我對於小姐的傷害會有多麼的大。但是小姐終究都是善良的。小姐那時候安慰我說,反正公子都會有侍妾通房的,她說她也看明白了,雖然自己頂著這個名頭,儘管自己的心中再不願意,但是一個世俗就能夠壓死人,再說了,我也是她知根知底的人,我做侍妾的話,總比嶽夫人塞一個人進來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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