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綰,我明白你的處境,你這樣的姿色,一直埋沒在霄風館中沒有出頭,一定是有難言的苦衷,我瞧著你是不會將你的苦衷告訴我的,誠然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我也不會追問,但是你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在,這樣的機會是外面的姑娘們求也求不來的。你要知道我特意過來告訴你,是因為我看得上你,尊重你,在怎麼說,你也只是這個樓中的一個姑娘,若是我告訴了你的媽媽,想來就是由不得你的了。”
燕綰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說姚潤豐這一群人中間是韓雲都的心眼最多也是最狡詐的,單說是遊說一個丫鬟,先是宣佈自己的決定,然後用捧紅來誘惑,誘惑之後又用丫鬟的身份來打壓,燕綰暗暗心驚,但是面上做出了惶恐神情。
韓雲都看到收到了理想中的效果,對燕綰道:“你是知道的,若是你能夠在晚宴上抓住那麼一兩個人的心,就是對你來說大好事了。若是你不願意,我也只能告訴你的媽媽了,我不管你的媽媽有什麼打算,但是這樣天大的好事,我想任何一個媽媽都不會拒絕的吧。”
燕綰低下頭,道:“公子原來是想要我獻舞,這本是分內之事,就是不知道晚宴是什麼時候,我也好準備著。”
韓雲都臉上甚是滿意,道:“具體的時間我會派人過來通知,到時候會有韓家的車馬來接你,你只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到時候我自有吩咐。”
說著,韓雲都已經站了起來,對著燕綰道:“我知道你和陳郢東的事,這也是早就傳遍了的,我不管你和陳郢東有什麼瓜葛,但是我這一次的吩咐你必須要完成。否則,你當初選擇了我,可不是就能這樣輕易選擇的。”
“是。”
直到韓雲都離開,燕綰仍然覺得這個事情很怪異,一直以來,對於韓雲都調查到的訊息都是此人十分小心謹慎,但是今日的所作所為又實在和小心謹慎沾不上邊。
陳家雖然不是像韓家這樣的有根基的世家,但是耐不住皇帝寵信,也算是在朝野之中很有權勢的,韓雲都在這個時候跟著陳郢東跟著幹,怎麼來說對於韓雲都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難道說讓燕綰出席這個晚宴得到的好處足以抵得過有可能得罪陳郢東而帶來的壞處?
那韓雲都的算盤就值得好好考慮了。
燕綰輕輕地敲著手指,猜不透背後的用意。
以此同時,在京城的另一處花街之中,另一個姑娘也陷入了沉思的焦躁之中。
“媽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說的好好的,就沒有訊息了呢?”臉上豐潤的女子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老鴇問道,掩不住臉上的焦急。
她面前的老鴇也是一臉沉重,道:“昨兒和今日我都派人去看了,尚書府的大門都是關著的,更莫說遞進去什麼訊息了。”
女子聽了這個話更是坐不住,道:“難道是走漏的訊息?”
老鴇臉上有些慍怒:“什麼走漏訊息,這個樓中知道的人只有你和我,再不濟就是姚潤豐,難道姚潤豐還能拿出去亂說?”
女子也覺得老鴇說得有道理,道:“既然沒有走漏訊息,怎麼就遲遲不見尚書府的人來呢?難道是姚尚書回來了?”
“不。”老鴇皺著眉搖頭,“若是姚尚書回來了,不會悄無聲息的,再怎麼都會有有聲響的。”
這個女子正是已經懷孕的小椽兒,原本按照小椽兒的計劃自己此刻應該已經在尚書府有自己單獨的院子,被好吃好喝地供著了,但是沒想到那天走的時候還信誓旦旦的姚潤豐一去之後就再也沒有訊息了。
自己原本就已經有了身孕,因著身子略微豐腴些才掩住了,但是姚潤豐遲遲沒有派人來接,這個身子就有些掩不住了。
本來姑娘們懷孕並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小椽兒是有打算的,若是在這個花樓中自己就顯懷了,對自己日後想要在尚書府站穩腳跟就算是落下了一個把柄。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小椽兒攥著自己的衣角,咬著嘴唇,護住了自己的肚子,看著自己的媽媽。
媽媽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道:“總之不論如何,這件事咱們只能等著,沒有別的方法,只要確定了沒有走漏風聲,這件事就是有希望的。我再去找人去尚書府看看,這件事,不能功虧一簣。”老鴇說著站起來,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道:“總之不能拖過這個月,你是我手下的姑娘,為了這個孩子已經幾個月沒有接客了,在你身上我賠得已經夠多了,我不會允許失敗的。”
小椽兒鬆了一口氣,點點頭。
看著老鴇出了房間,小椽兒的臉色才又一次凝重了起來,撫著自己的肚子,為剛才的話心驚,但是小椽兒的心中一驚一片清明,也是一片冰涼。
說到底自己只是一個風塵女子,賣身契是在老鴇的手中的,如今唯一的指靠就是姚潤豐,若是姚潤豐那裡有了什麼差錯,老鴇是絕對不會在自己的身上做虧本生意的,也就是說,若是在月底姚潤豐還沒有訊息,那自己就只能被落胎了。
也就是說,自己唯一象牙指靠的肚子裡的這張王牌也要被人奪走了。
不!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小椽兒暗自咬牙,那本來就清秀的臉上呈現出了猙獰的表情,小椽兒看著自己因為懷孕而圓潤起來的身軀,那厚厚的冬衣雖然遮蓋住了,但是小椽兒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上長了不少肉,原本她能夠留住姚潤豐的就是身上運城的身材,本來臉上就沒有什麼內容,若是身材再被懷孕而影響了。。。小椽兒不敢想象。
一狠心,小椽兒從自己的櫃子中抽出了一條極寬的布料,幾剪子,就將布料剪成了合適的長度,緊緊地裹在了自己的腰上。
孩子,你一定要爭氣啊,咱們母子的今後都要靠你了。
小椽兒暗想。
至於姚潤豐究竟是因為什麼而沒有訊息呢?這件事其實也讓姚潤豐的心中足夠焦急了。原因是尚書府中有異變。
這個異變正是發生在烏雲郡主和顧寧探視尚書府的那一日,原來是那日尚書府書房的侍衛在書房之外發現了白順青,當時白公子十分狼狽,侍衛長帶著眾侍衛看見的時候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怎麼也沒有想到抓到的人是少爺的好友白家的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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