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這倒是忘了,我這裡有一些從蜀中帶過來的東西送給嶽姐姐。”
“是嗎,那就有勞了。”嶽夫人覺得上官氏笑得刺眼,忍不住就別開了眼睛,自從嶽夫人身邊的嬤嬤被送走,嶽夫人雖然本人還沒有知覺,但是實際上嶽夫人在岳家內宅的權力已經漸漸有些架空了。
明眼兒的人都看得出來,嶽夫人最近的身體也不是很好,很多事情其實還是大公子在做主的。當然,這不是明面上的,但是嶽夫人身邊近身伺候的雖然不是大公子的直接的手下,但是大公子也是正經的主子,有些事誰又能瞞得過誰呢,只是嶽夫人並不知道罷了。
嶽夫人覺得自己的頭開始疼了,原本兒今兒早上起來的時候精神還十分好,但是不知怎地看到了上官氏就有些不舒服,嶽夫人想著已經離開的燕綰和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只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疼了,這個上官氏是什麼居心,就這樣在她的面上誇燕綰?打量她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呢!
不過想歸想,嶽夫人還是讓身邊的丫頭婆子將上官氏帶過來的東西就呈上來,嶽夫人實在是有些看不上燕家的,不為別的,就因為覺得燕家的人主子沒個主子的模樣,奴才更是沒個奴才應該有的模樣。你瞧瞧,哪有一個奴才受傷了還要主母親自跑過來一趟的。
嶽夫人這樣想著,看見盒中的幾幅繡品倒是臉上有了一絲笑意,看來這個上官氏終於送了點女人應該送的東西。
嶽夫人對上官氏笑笑,伸手將繡品拿了起來,一邊看一邊說:“這圖案倒是十分別致,針腳也好,是妹妹自己做的嗎?”
“姐姐可真是慧眼,正是妹妹閒來無事的時候做的,這時候可是拿出來獻醜了。姐姐可別嫌棄。”
“妹妹在家中時常做嗎?說實在話,像咱們這樣的人家太太夫人們,雖然不靠這些吃,這些穿,但是總不能丟了,還是時不時要拿起來,畢竟是女子的本分。對了,我這兒倒是也有幾個時新的花樣子,不知道妹妹見過沒有。”
“妹妹都是待在鄉野之人,想來姐姐說的時新的花樣子,定是妹妹沒有見過的,願意一觀。”
嶽夫人滿意的笑笑,著媳婦們將花樣子拿上來,上官氏拿在手中,道:“這果然是新鮮的,但是看起來卻不簡單,怕是要些功夫才能做得出來。”
“可不是,這花樣子在我這閒置了許久了,一直也沒敢動。倒是是地方上的繡法是有一些不同的,我瞧著,這花樣子必得要你們那邊的繡法才能做得出來的。”
上官氏聞言點頭。
“說起來,前些時候我原本是想要將這個花樣子做好的,只是到底是沒有做成。”嶽夫人臉上做可惜狀。
“姐姐,這樣說,莫是前段時間有能人能夠做的?”
“可不正是,總之我想的是罷。”嶽夫人頗有深意地笑笑說,“妹妹別忘了前些時候燕小姐就住在我這院子裡的,原是我想著燕小姐是大家出身,想來對這樣的繡品是輕車熟路的,她來了,我好歹是要忝著老臉,賞她繡上兩個的。但是終究是沒成的。”
上官氏聽著這句話莫名地不舒服的,但是又挑不出毛病,只好打哈哈說:“我家小姐雖然也是個小姐,但是日日和老爺的事情在一塊兒,我瞧著怕是就算姐姐給了,那丫頭怕是也沒什麼時間的。對了,我身邊帶了個丫頭,是個時時跟著我的,手上還有點功夫的,姐姐要是不嫌棄就讓我那個丫頭來。”
“那也十分好。只是你說燕小姐不時常做些繡活兒,這怎麼成?哪有姑娘家不守著自己的本分的?那她平日莫非都去野去了?”
這話當真是無禮,上官氏皺了眉頭,這是什麼話?哪有當著別人主家的面說人家的小姐的?
原來這個嶽夫人是不喜歡燕綰的?
雖然心中惱怒,但是畢竟是在被人的家中,嶽夫人雖然說了一兩句這樣的混賬話,但是之前的款待都是十分周到的,上官氏不好拉下臉來。只好怪自己沒有先打探清楚這個嶽府中的人事。
上官氏心下一沉,又聽見了嶽夫人說:“我瞧著燕大小姐過來的時候,人看著倒是十分伶俐的,但是後來就沒怎麼看見安靜地待在自己的院子的,連我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原是你家老爺也不在,我也不好十分管教,任她去了。但是燕二小姐,上官妹妹我說了你可要擔待著些,你是不知道我有個小子,上下都是有些頑皮的,我瞧著燕二小姐和我家小子十分熟稔的,自古男女七歲不同席,我瞧著兩個孩子都是八九歲了,還整天關在屋子裡,嘰嘰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我派去的人也不理,到底是年紀小了,我聽說燕夫人是繼室?”嶽夫人說完慢悠悠喝了一口茶,又道,“要說,我家二小子從前可是聽話的,也懂我這個母親的是,時常來侍候的。如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下要是上官氏還有不明白嶽夫人話中的意思就白做了當家夫人了。
上官氏瞧著上面嶽夫人的臉色,挑了挑眉,不準備說話兒。只見嶽夫人只顧自己呡茶,上官氏心中嗤笑一聲,道:“姐姐主事後院,想來定是忙碌的,我這裡在坐了許久,許是要耽擱姐姐的事了,我這裡還要開一些方子,就不打擾姐姐了。”
嶽夫人不置可否,對身邊的嬤嬤說:“這就送上官妹妹下去吧。妹妹,沒事的時候多來坐坐。”
嶽夫人身邊的一個嬤嬤帶著上官氏出了房門,上官氏冷笑一聲,對嬤嬤說:“這就不勞煩嬤嬤了,我進來的時候知道路的。”
“哎喲,這怎麼行,”老嬤嬤面上笑著,但是還是站住了。
“嬤嬤回去吧。”上官氏心裡有氣,又擺擺手。
“這怎麼成,”嬤嬤笑站著。上官氏懶得跟她廢話,轉身走了。
老嬤嬤不以為意,也轉身回了正房。
嬤嬤進屋的時候就看見嶽夫人躺在了軟塌上,帶著一個撫額,皺著眉,做頭痛狀,嘴裡還不住地罵丫頭:“我說的什麼你們倒是沒記住的,我說過多少次了,那魏家的人來了別給我放進來,我這裡頭疼呢,你們還這麼我行我素的,打量著是哪天把我累死了,你們就好來做主子是不是?”
這已經是常態,正房的丫頭們知道夫人又要撒氣了,都跪了下來,不敢出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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