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燕聞這樣的話,那秦掌櫃驀地冷靜下來,說:“你既然已經發現了我,卻還放任手下的人食用我送去的晚飯,你果真膽大!”
“掌櫃良知尚存,不過是將那藥中的劇毒之物換成了蒙汗藥,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燕綰沒想到燕聞輕飄飄地說出了這句話,心中劇震,難怪,難怪她覺得這客棧之中這樣安靜,原來是岳家和燕家的人早已經中了蒙汗藥!
“掌櫃身上帶的‘般若磬’香是多此一舉了吧,掌櫃難道不知道我燕家的人在蜀中用毒是一絕嗎,掌櫃這樣班門弄斧就想放到我父女,未免太小瞧我姓燕的了!”
難怪,方才常平上茶的時候她覺得茶中有淡淡的香味,般若磬是西域的毒,這種毒只要佩戴在身上,再輔以其他的香料催動,就可以在無形之中令對手失去知覺,但是需要佩戴的人事先服下解藥。
燕綰看著眼前計倆被燕聞一一揭穿的老人,心中忍不住有一點同情,不知何時常平的身影又出現在了燕綰的視野之中。
“既然你已經發現,我姓秦的自然無話可說。”秦掌櫃似乎掙扎許久,突然跪下來,說:“我早已知道我條命是保不住了的,但是對方拿住了我的家人威脅,如今我只求嶽老爺能夠看在昔日的情分之上,救出我的孫子。我願意萬死不辭報答老爺。”
那秦掌櫃跪的時候十分用力,啪的一聲,燕綰都懷疑他是不是要把膝蓋磕破。
一時間濃重的夜色之中,燕綰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磕了磕,正想要聽燕綰怎麼回答。
燕聞把玩著手中的一顆棋子,敲在棋盤上,一字一句地說:“你且說,對方是何人。”
那秦掌櫃磕了一個頭,聲音顫顫巍巍:“對方半個月前來到我的家中,下毒之後拿住了我的兒子孫子,要我在莊主來的時候,配合他們,擒住老爺您。但是對方做事十分隱秘,我只知道對方用毒十分高超,是兩個男人,其中一個身上有一種描述不出來的味道。我曾經試圖反抗,但是無一例外被對方識破。如今。。。如今我的兒子已經。。。”
“你可知下的是何種毒?”
秦掌櫃搖頭:“這種毒需要每日服一次解藥,否則會全身潰爛而死。”
燕聞聽完不再說話,皺著眉似乎在想對方的來歷,但是燕綰知道絕不會這樣簡單。
秦掌櫃跪在地上,忍不住心都提了起來,原本在對方的安排之下,這整個客棧之中都已經下了毒,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毒,但是在對方的動作看來,一定不會是什麼簡單的毒藥。
但是今天下午不知為何竟然被岳家的二公子看出了端倪,還說到了燕聞處。
原本計劃的事情被打亂,偏偏這個時候,秦掌櫃得知了訊息,自己被囚禁的兒子已經奄奄一息,只怕就算立時解毒也救不回來了。
秦掌櫃只知道嶽莊主已經按照計劃被引出了客棧,若是自己被識破,難免不會被那些人趕盡殺絕,於是他咬牙,趁著一刻鐘的當,將原本的毒藥都換成了蒙汗藥。對方不知底細,仍然照計劃下毒,但是之後燕聞父女卻沒有任何反應。
秦掌櫃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事情,但是在對方的威逼之下,不得已上來借看賬本之名試探。果然,燕聞早就有應付的準備!秦掌櫃滿心絕望,如今只想求燕聞能夠救出自己的孫子,給自己這一脈留個血脈。
正在無言之中,忽然廊下不遠處有一個男聲,輕飄飄的,那聲音原本很遠,但是眨眼間就近了,說:“果真是一個沒有什麼用處的老東西。我就說會出事情,你竟然還說都安排好了。”
旁邊一個男童的聲音響起來說:“原本姓岳的已經被放到,我哪知道這個姓燕的這樣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