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已深,仍然不見嶽莊主的人回來。
燕綰就知道,定是對方兩手安排,這下當真打了個措手不及。
不過看著自己父親十分淡定的樣子,燕綰也實在擔心不起來。又派人去看了一遍燕染,確定她無事之後,燕聞對著燕綰點頭,二人就在廊下坐了下來。
“綰綰,那日在岳家,你與文裕一場對弈,倒是十分精彩。”
燕綰看著燕聞好整以暇地擺好架勢,廊下燈火搖曳,棋盤上黑白棋子已經就位,看來燕聞是打算再次來碾壓她的棋藝啊。
“女兒的棋藝是父親自小看著的,一手教起來的,下不過嶽大公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哈哈。”燕聞笑得暢快,見燕綰一句太極打過來,四兩撥千斤,就將事情賴在自己的頭上,“為父幾日沒看著你,這嘴巴又毒了不少。”
燕綰看著自己父親在燈火中明滅的面孔,忽然沒厘頭來了一句:“父親真的覺得這次上京有把握嗎?”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燕綰愣了愣,道:“父親說的有理,是我多慮了。”
“來,今日父親再考較考較你的棋藝。好歹也是我的嫡傳弟子,總不能太丟人。不過嘛,你輸給文裕倒是也沒什麼。”
嶽文裕的棋藝本就高出燕綰許多。
燕綰與燕聞下棋一向是為了燕聞開心,有時候燕綰甚至懷疑是燕聞在其中尋找諸如“殺死對手的一百種方法”。估計是燕聞贏得太多,每次變著法兒地來贏燕綰,絕不重複。
燕綰樂得陪他。
二人就在背風處開始下棋。看似十分閒逸的情形,成了今夜的客棧中一道別樣的風景。
十里之外的一處別院之中,一個全身赤裸的女子正泡在浴桶之中。
那女子的面容十分特別,刀削斧鑿的面容沒有絲毫的女子的特徵,能夠判定她是女子的竟然還是微微隆起的胸部。
走近看只見那浴桶之中並不是清水,而是染成了淡淡的綠色的粘稠液體。看似非常噁心,但是女子的面上卻十分享受。
門外有輕輕的敲門聲,那女子“嗯”了一聲,門就被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推開了。那男子毫不避諱,就上前來。
看起來二人的地位應當是相同的,因為那男子就坐在了浴桶的不遠處,看著女子。
那女子開口:“可是都安排好了?”
“如你所願。”那男子說話的聲音盡然如同一個不足十歲的小孩子,但是那身材分明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成年男子,這一幕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那女子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伸手掬起了液體,就對男子說:“乖乖,過來,陪我泡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