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嶽二公子在沒有找到嶽覃的情況下十分鬱悶,但是見燕聞如此淡定,他也只好陪著燕染在屋中搗鼓。
不得不說,燕染在調製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十分有天分,完完全全地繼承了她爹在這方面的異稟天賦。嶽文曄再一次對燕染口袋中的瓶瓶罐罐目瞪口呆,表示給自己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惹動燕染動用手中的資源。
開玩笑,嶽文曄瑟瑟發抖地看著燕染饒有興趣地調製一瓶墨綠色的粘稠的液體,那液體的味道實在不算好聞。他差點沒反嘔出來。
不過,見識了燕染的歪門左道之後,嶽文曄倒是有點相信燕聞說的用毒上面燕家敢說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的確是家學淵源。
過了許久,嶽文曄終於找機會出了燕染的房門的時候,覺得恍如隔世。
嶽文曄真想站在門口大喊:“去他媽的什麼刺客,什麼陰謀,燕二小姐才是真正的恐怖!”
不過想歸想,嶽文曄還是規規矩矩在夏二的伺候之下吃了晚飯。晚上特意避開燕染走,但是嶽二公子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放心不下。
尤其是這樣的夜晚,嶽二公子憂愁地抬眼望望不見一絲光亮的夜空,覺得這樣月黑風高的夜晚簡直就是犯罪現場。
於是乎,本著出門在外要盡職盡責的原則,晚飯之後,嶽文曄帶著夏二在客棧之中溜達了好幾圈。尤其是下午的那個房間,嶽文曄只差沒把眼珠子瞪出來,不過自然是沒有再瞧出什麼端倪的。
二公子的想象力十分豐富,邊走未免就想象出燕家和岳家的人被人下毒迷倒的情景,想象整個客棧死一般寂靜,嶽文曄又抖了抖,決定不再自己嚇自己。
如今已經是深秋,夜晚早就有了寒意,嶽文曄裹著兩件袍子,在迴廊上發呆。
大抵是註定了今日他還要聽一次牆角,正在他決定放棄回房睡覺的時候,不自覺又聽見了一些細微的聲音。
這聲音不是別人,卻是燕綰。
只聽見燕綰不知道在甚麼地方說:“今夜倒是沒什麼事。今兒文曄有些恍神,不知道是受了甚麼刺激。小孩子嘛,偶爾這樣也正常。”
她身邊不知道是什麼人輕笑了一聲,說:“小姐這樣顧念。”
嶽文曄想了一會兒想起來是最近在隊裡混得很好的常安。
“既然文曄這樣擔心,咱們還是要做點事情安安文曄的心。”
“小孩子嘛,哄哄就成了。”
“哼哼。”不知道燕綰是怎麼笑的,只聽見那笑聲清揚,聽得人的心兒都一蕩一蕩的。
嶽文曄馬著臉聽二人在此敷衍,又聽見燕綰說:“左右沒什麼事,你就去走廊上多走幾圈兒。到文曄屋外頭的時候,多露幾次臉就行。”
“小姐說的是。咱們又嶽莊主和寨主保著,什麼人謀害咱們。想想咱們燕家寨可不是吃素的。哪裡什麼人,叫他來一殺一,來二殺雙。”
卻又聽見燕綰笑了兩聲,這次的笑聲卻有些輕浮,今兒主僕二人可是又一次重新整理了嶽文曄的認知。
雖然嶽文曄沒有自己行走過江湖,但是話本子也見得不少。這次出門隱隱有些激動,那些書裡寫的暗黑殺人夜啊,絕世高手互相搏鬥啊,多麼激動人心啊,可是如今自己出來怎麼就這麼懶散了,真是毫無江湖趣味。
嶽文曄心中正在誹謗,只聽見燕綰的裙襬聲音就拖在地板上,嶽文曄又忍不住嘀咕,燕綰好歹也能是個江湖女俠的角色的擔當,沒聽說過女俠還要穿裙子的。
正在陰陰鬱鬱的時候,看見了前面出現了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