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嶽文曄也忙著應酬,倒沒什麼東西再送過來,燕綰已經接到了燕聞的書信,就在這幾日就能抵達岳家。燕聞還在信中提了一句,這次的延遲,是因為中途發現了一些和當年的事有關的線索,嶽莊主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而外出的,只是信中不便言明,待要親自告知燕綰。於是燕綰將自己關在房中安心制自己的蠱,除了每日去嶽夫人的正房問安說兩句話,就再沒出門。燕染則相反,將自己在閔城的“事業”進行得如火如荼,帶著常平常安兩兄弟,做前期工作,聽說燕染將自己的配方拿給胭脂鋪子的時候,掌櫃的眼睛都亮了。
有葉雲在一旁陪著,燕綰沒有什麼不放心的。專等燕聞歸來。
沒想到,這日房門卻被翆琉慌慌張張地推開,翆琉看見燕綰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哭道:“燕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堂妹吧!”
燕綰吃了一驚,也不拉她,問:“這是怎麼了?”
眼見翆琉哭得雙眼通紅,抹了一把淚說:“我堂妹在二進當差,因為私用了公中採購的銀子,這會嬤嬤正打了板子,要發賣出去呢!求求小姐,您去說兩句好話兒,給她一個活路,奴婢無親無故,只有這樣一個堂妹在身邊了。”說完又給燕綰磕頭。燕綰連忙阻了她,說:“既是挪用了公中的銀子,又是岳家的奴婢,我只是客居在這裡,恐怕也是說不上什麼話的。”
翆琉聽了這樣的話,又是大哭,膝行了兩步:“燕小姐,奴婢求您,您是客,主子們再怎麼都會顧著您的。奴婢知道您不是奴婢從小伺候的,還請小姐看在奴婢這些日子盡力服侍的份上,可憐可憐奴婢吧。奴婢如今能求的就只有您了,奴婢做牛做馬都會報答您的。”
燕綰看翆琉哭得撕心裂肺,可見也是的確將這個堂妹放在心上,只是自己畢竟不信嶽,不好管岳家的家事,況且私用公銀這樣的事情無論放在哪家都是絕對不允許的。正猶豫間,房門被燕染哐一聲推開,就喊:“不好了,姊姊。”
燕綰這會正頭大,問:“怎麼回事?”
燕染急急就說:“常平被指證說私用了岳家的公銀。”
燕綰皺眉:“常平是咱們燕家的人,怎麼會牽扯上岳家的銀子?”
“聽說這幾日內院採購,發現缺了東西,一點,錢款出去了,但是東西卻沒見回來,一查,查下來,說是常平用了。正在審問,要報給嶽夫人。”
“荒唐!常平又不是他岳家的人,如何會用岳家的銀子?”燕綰有些怒了,但是很快就平靜下來,這件事必定有蹊蹺。當下就說:“既然牽扯到燕家的人,咱們一定要弄個明白。”拉著燕染就要去看。翆琉見狀,趕緊爬起來就跟出去。
一路上鬧鬧嚷嚷,不多時就來到了正院,今日嶽夫人入城了,所以只有留下了身邊的掌事嬤嬤在房中高聲叫道:“好你個膽大的丫頭,如今你到底是認還是不認?”
眾人見燕綰,讓開了路,燕綰急急進去,只見堂上躺著一個丫頭,下半身一片血紅,也不知是死是活。旁邊站著一個少年,正抱著劍面若冰霜。燕綰見狀鬆了一口氣,身後的翆琉“哇”一聲撲上堂下的丫頭,哭喊道:“梨雙!梨雙!你醒醒!”見梨雙出氣多進氣少,一看就是被用了極重的刑,翆琉紅著眼睛,那眼神直直要將那掌事的張嬤嬤身上剜下一塊肉:“張嬤嬤,你有什麼資格用刑?你不分青紅皂白,當真不怕夫人降罪嗎?”
那張嬤嬤聞言輕哼一聲:“翆琉,你當真還以為自己是要給大公子抬妾的嗎?害不害躁!如今我審問罪奴,你一個丫頭有什麼資格過問!”
翆琉啐了一口恨恨地說:“夫人不在你如今作威作福,我是過問不得,這位燕小姐也過問不得嗎?”
張嬤嬤著才將目光移到燕綰的身上,說:“燕小姐,如今老奴在處理公事。您是大家小姐,沒得汙了眼,奴婢還是送您回院子待著吧。”
這張嬤嬤如此囂張,其實是因為她是嶽夫人的陪房,又是嶽夫人身邊一等的掌事嬤嬤。說起來,她其實是與翆琉有私怨,張嬤嬤之前有一個女兒,比翆琉還小几歲,也是模樣十分好,本來也是嶽夫人看中給嶽文裕的通房,只是前幾年一場風寒去世了,翆琉才被安排伺候嶽文裕。從此這個張嬤嬤就將翆琉恨上了,一心認為是翆琉害死了自己的女兒。
“回什麼院子,你是主子還是我們是主子,我們想回就回。”燕染看不慣這個張嬤嬤,說。
張嬤嬤看了燕染一眼說:“燕二小姐,您自然是主子。只是這裡奴婢在處理公事,怕是騰不出身來伺候兩位小姐。”
“我們姐妹不勞張嬤嬤伺候,”燕綰上前一步,在堂上坐下,“只是這位常平可是我燕家的人,張嬤嬤如今說我燕家的人挪用了岳家的公款,總要拿出點證據來。”
張嬤嬤扯了扯嘴角,如今她是勢必不會讓翆琉這個死蹄子好過的,就算是整死了這小蹄子的堂妹,張嬤嬤想著也覺得十分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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