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原都以為燕聞會在端午之後回來,不想第二日燕綰就收到了燕聞的書信,信中叫她即刻走川陝道往芷悅山莊,自己隨後會改道,希望燕綰與自己同時前往芷悅山莊。
祝媽媽對於這樣的安排大驚失色,實在沒想到這樣燕綰好不容易回來了,卻這樣地又要走,祝媽媽一萬個捨不得,卻不得不按照燕聞的命令給燕綰打包好行李。
燕綰暗歎燕聞這一招用得殺人不見血,這下祝媽媽再如何地不願意,總不能又打感情牌違抗燕聞。
燕聞如今怕是遠在千里之外,她再如何的反對燕聞大抵也裝作不曉得。
不過對於燕聞信中說的要燕染雲驍隨行,並且安氏不得同行的話燕綰實在有點驚異。
若說雲驍同行,燕綰知道這多多少少和雲驍的身世有一些關係,但是對於燕染,燕綰猜不出燕聞是想要做什麼。
莫非,只是和自己當初一樣,單純地送去京城?
燕綰坐在馬車裡看著燕染興致甚高的神情,不由得有些頭疼。
走之前宋嵐倒是來過一次,很是認真地叮囑了燕綰一定要注意安全,還要早些回來。並且異常認真地問:“這胭脂是要多久曬一回太陽?”
嚇得燕綰一萬次叮囑他切不可輕易揭開蓋子,這蠱不認主人,若是不小心進了自己的身體,可不就是一些花瓣就能搞定的了。
安氏對於這樣的決定卻出人意料的淡淡的,就在全家以為安氏一定會竭力反對的時候,安氏卻小聲嘀咕了一句:“你終是還是這樣做了,我怎麼也瞧不出這樣的必要啊。”
說完,倒是比祝媽媽先一倍給燕染收拾行李。
祝媽媽哭天搶地地送走了燕綰,就慼慼地回了自己的屋子,暗暗抹淚,直道燕聞沒良心。
這時候卻是一向不怎麼有存在感的安氏來到祝媽媽的跟前兒,說了好一番話。
至於說了什麼,倒是沒人聽見,不過之後祝媽媽就好了許多,也打起了精神。
燕染將將活躍著,不想坐了一上午的車之後就有些懨懨的,燕綰撩開簾子,見半日的路程,早已經出了嶽城,行在官道上。
因是兩位小姐都出行,行程還不近,所以燕家寨也難得的高調了一回。
浩浩蕩蕩地陣勢,足以看出燕家的富足,兩位小姐的車馬竟比一般權貴家的還要奢侈一些。
燕綰想著自己遞去京城的訊息,薄娘卻沒有再來訊息,禁不住有些憂心。
一路上倒是平順,燕家的人出手闊綽,加上一路上燕家的產業不少,倒是十分舒暢。
這幾日常安也為終於可以擺脫器械坊坊的劉老爺子並且成功的為自家大小姐奉送了一批高質量的暗器兒沾沾自喜。
看著自己哥哥的面無表情的臉,常安竟然也覺得比往常順眼一些。
因是官道,所以行了幾天之後,燕綰等人像往常一樣,正在日落之前進了城,正行在城外的道上時,車隊卻突然聽停了下來。
葉雲因是是全權負責,所以燕綰看見葉雲打馬上前時,又給燕染拿了一個酒釀圓子堵住她的嘴。
燕染正因為毫無波瀾地行了幾日,這下對於這樣的事情正是十分有趣,扒在窗舷上,扯了個角,眯著眼看。
只聽見葉雲在車隊的最前頭說了幾句什麼,因著隔得遠,燕染沒有聽清。
於是伸出頭去,想要看的清些。
車大,燕綰生怕她掉出去,連忙抓住她的衣領。
不想燕染突然哇哇叫起來,燕綰皺眉正想說她幾句,卻聽見燕染大聲感嘆:“真過分,嘖嘖,嘖嘖。”
還百忙之中轉頭對燕綰說:“姊姊,別拉我,嘖嘖,葉雲這都能忍,太過分了。”
這下燕綰倒想看看外面發生了什麼,於是一邊提著燕染的衣領,一邊也扒著窗子伸出頭去看。
葉雲一身白衣飄飄,坐在馬山,被燕綰輕易地分辨出來,因為對方竟然全部穿著黑衣,頭上還繫著黑色的頭巾。
乍一看,對方有二十人左右,竟像是哪裡逃出來的江湖大盜的團伙。
燕綰皺了皺眉,就聽見對方的人在馬上喊:“說了叫你們讓,你們的馬伕竟然還直衝過來,撞著了我家小爺,就是你們的不對!”
只聽見葉雲平平地說:“這官道如此寬敞,在下方才已經在後面看見,是你們的馬直直衝進了我們的隊伍,傷著了我們打頭的馬伕,閣下如此顛倒黑白竟也說得出口嗎。”
那馬上之人顯然對於葉雲的話不置一詞,轉頭對自己身後的一個蒙面少年說:“少爺,這人不認,怎麼辦?”
他身後的少年從一團黑中閃出來時,燕綰又被噎了噎,只見那少年竟然在大熱天裡穿了一身紅衣,頭上繫著同色的頭巾,一身大紅在夕陽的隱射上簡直晃眼睛,只見他伸手一個迴旋,同樣一把紅色的扇子刷的一聲開啟,用挑釁的眼神看著葉雲。
遠遠的,燕綰也看見那柄紅色的扇子是用純金做的扇骨,上面還鑲著亮閃閃的寶石,整的就透露出“爺很有錢”的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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