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雙腿一夾馬肚,奔著彌漫黃沙往前絕塵而去。
“清和姐姐?”容姬一上了轎,便抹了戲子般美豔的笑。
清和本自捏著手裡的尾指,正思考著法子將清玖救回來,簾子乍一被拉開,瞧見容姬的臉,清和便收了尾指,顧自閉著眼不去理會容姬。
容姬也是習慣清和這番冷漠:“清和姐姐可是在想怎樣救清玖妹妹?”
清和聽罷,將手裡的尾指繼續往袖裡攏。
“清和姐姐不必慌。”容姬將手親暱的搭在清和的手上“清和姐姐生起氣來的樣子,容姬可是還記著呢。”
瞧著清和仍閉眼不理,容姬便繼續道:“姐姐可是想知道怎樣才能救清玖妹妹?”
“不想。”冷若寒冬三尺冰。
容姬便故作驚訝的模樣,一雙眼瞬時彷彿染了霧氣,瞧著極為悲哀:“清和姐姐怎的,怎的這樣絕情?”
“清和姐姐定是覺著容姬聒噪。”說罷,一滴淚便珠子般的往下落:“清和姐姐嫌容姬鬧,容姬便不說了”
“前些日子容姬知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可容姬後來想了想,清和姐姐本就是與自己一同服侍皇上的,情同姐妹,又怎的能叫姐姐這樣難堪呢,容姬今日,本想向姐姐道個歉。。”容姬將搭在清和手上的手賭氣似的拿開:“前些日子,容姬偶然曉得可以救清玖妹妹的法子,高興的一心想著告訴清和姐姐,可哪曉得姐姐這樣不理人。”
“別裝了。”清和睜眼淡淡瞧了一眼容姬:“很醜。”
轎子不一時便到了獵場,此時閻帝與佩寧已然騎著馬在遼闊不見邊界的獵場上縱橫,魔獸被鎖了鐵鏈在獵場上四處逃竄,有飛上天的,有縱地遁土的,也有河中游的。
各個獠牙利爪,兇險狂躁。
佩寧身下一匹白馬,豪邁彪悍,一雙勁蹄踏著灰塵在獵場上烈烈生風,馬上的男子身姿修長挺直,一手持著劍,一手緊緊拉著韁繩。
一隻帶著犄角的魔獸長著獠牙狂吼著往佩寧沖來,每踏一步便是彷彿天地間都震顫一下般,佩寧的馬受了驚,狂躁的用蹄子踩著塵土甩著尾巴想要逃開,佩寧卻死死夾著馬匹拉著韁繩,迫使馬匹動彈不得。
魔獸越來越近,強烈的獨屬魔獸的惡臭與漫天的黃沙愈來愈壓迫著空氣,佩寧身邊的侍衛皆被馬匹帶著四處逃竄。
魔獸已離佩寧只有不到一裡,血紅的口裡滿是粘稠的口水,尖銳的獠牙卷著惡臭狠狠的朝佩寧撲來。
只見佩寧忽的縱身踩著馬躍起,手中的劍若如出籠猛獸般往順著風聲嘶號著往魔獸巨大的眼睛上猛地刺去,一聲哀嚎狂吼,魔獸眼睛受了傷,怒號著四處狂奔。
佩寧趁機拽住魔獸的犄角,將魔獸眼睛中的劍拔出,魔獸又是一聲驚天的吼叫,感覺到佩寧在身上,狠狠將尾巴打在自己的身上,企圖將佩寧甩出去,黃沙被巨大的魔獸翻滾弄的迷塵漫天,血液汩汩往外淌,染紅了大半片沙土。
佩寧瞧著時機,雙手握劍,青筋暴起,狠狠的往魔獸頭正中央刺去,一股強烈的溫熱的血帶著腥臭往佩寧臉上噴去。
劍直直的從頭貫穿,直入口中,魔獸一陣持續不斷的哀叫,後便漸漸的小了聲,身子轟然往地上倒去,鎖鏈重重砸在黃土地上,魔獸狠狠抽搐幾下,便再沒氣息。
一隻。”佩寧從魔獸身上跳下,甩了甩身上的血,騎上馬揚著劍,遠遠朝閻帝晃了晃。
“皇上果真年少膽識過人。”閻帝大笑著,揚箭往別處跑去,搜尋獵物。
“皇上真乃龍之後人。”容姬坐在清和旁邊,瞧著佩寧廝殺魔獸的模樣,一時心裡滿是裝了蜜般的悸動。
清和卻自顧攏著袖子,面無表情。
瞧見清和沒有說話,容姬似是覺著有些無趣,徑自湊過清和道:“清和姐姐可是也這樣覺著。”
清和拿眼瞥一眼容姬,仍沒說話。
“清和姐姐,你這樣悶,難怪皇上不喜歡你。”
“為何要叫皇上喜歡我?”
容姬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在一旁捂著肚子笑的誇張,仍是戲子一般在做戲“這世間女兒,哪個不是奢望著當今皇上可以喜歡上自己。萬人之主,誰不天天念著。”
“皇上喜歡上自己又怎樣?”
“便可以享榮華富貴,享眾人尊崇。”容姬低下眼,忽的竟有些失落:“可容姬喜歡皇上,是真心地,容姬也是真的,想叫皇上喜歡著自己。我暗自歡喜著的人也喜歡自己,這世間沒有比這個更幸福的事了。”
“皇上不是正喜歡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