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生命般。
清玖知自己魂體,無法待在清和身邊,轉身去閻帝那求了樹梔。
以十年為限。
十年,夠喚起清和的記憶了吧。
可是奈何清和不為人,連感情都沒有,何來記憶。
後來東國皇上出征回國,途徑大街,滿街喧嚷,清玖性子喜鬧,便拉著清和去瞧。
那馬上身穿白色戰甲的皇上,瘦削的臉龐上嵌一雙黑曜石做成的眸子,眉峰似是劍刃般,橫批開一道山峰。
那一身威嚴,像極了當初天界昱淵神君,從魔族徵戰後回來,白色戰袍染了滿身鮮血,眉峰如刃,鐵骨翺翺。
清玖這才知道,東國皇上,原來便是昱淵神君。
清玖那時便哭了,瞧神君那樣神風那樣面如冠玉,那樣清冷如水誰也接近不得,多像那時鳩禾上仙追鬧著說喜歡神君,神君卻淡然不理的模樣。
鳩禾上仙,不值得。
再後來。
東國皇上滿國尋人,尋一耳後有紅痣,家為做豆腐的女兒來破皇上的劫。
耳後有紅痣,鳩禾上仙曾鬧著給自己畫了紅痣,便怎樣也擦不掉,多奇怪的命運,似是天君將一些都早早安排好了般。
這是唯一一次見昱淵神君的機會,再不抓緊,十年便要過去了。
那日朝堂,如此近距瞧見自己尋了幾百年的神君,那一番樣貌,那一番脫下戰袍後便溫文爾雅的模子。
他許是還記得自己,他念了自己的名字。
他還記著,天界總跟在他身後偷看他的那縷魂,叫清玖。
可自己是嫁不得神君的,因為十年期限,再過一日便到期了,自己該去見閻帝了。
清玖卻也知道自己做錯了,將清和推進深宮。
她本想清和那時是有多恨神君,她想清和在見著神君後,將那些仇恨攏一攏,便做著全策去替鳩禾上仙解了仇。
可清玖忘了,清和這般不懂人間情愛的偶人,無欲無求,又怎會去和那些女人爭搶皇上的寵愛,去接近神君去為鳩禾上仙報仇呢。
兩人見不得一面,連回憶都勾起不得。
“姐姐為何,不懂呢?”
清玖瞧著似是觸手便可碰到的月亮,禁不住喃喃出聲。
“不懂什麼?”
“不懂清玖的良苦用心。”
清玖說完,又覺有些奇怪,卻一時不知哪裡奇怪。
轉了神兀自望著月回憶。
“呵。”一道冷笑從身後傳來,清玖驚得縱身往遠處飛開。
卻見一黑袍男子站在屋頂上,月打散幾縷金色絲線襯在黑袍男子的帽簷上,半張臉被面具遮著,只露出一張一直抿住的嘴,遠處幾聲烏鴉驚叫,徒增幾分詭異。
清玖見著來人,瞬時背後冷汗直冒,轉身拼了命的往後逃去。
“見著本王,不停下行禮,卻還逃開?”男聲厚厚撕開夜間的靜謐,夾著慍怒。
清玖不理,仍是直直的逃,一身白衣在月下屋頂上縱穿著,宛若林間驚兔。
男子見清玖不停,不耐下揮袖,甩出兩根黑色的繩子蛇般的朝清玖飛去,不等清玖逃遠,繩子便狠狠捆住清玖,動彈不得。
男子緩步走到清玖面前:“怎麼不逃了?”
清玖低著頭,聲音小的幾乎叫人聽不見:“閻帝。”
“你還知我是閻帝。”閻帝伸手捏著清玖的下巴,逼著清玖與自己眼神對視著:“為什麼要逃?”
清玖被逼著瞧著閻帝的眼睛,奈何閻帝眼神太駭人,叫清玖不自覺的撇開眼睛“清玖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