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二姨太、四姨太、六姨太和七姨太,四個人正好湊一桌牌,正在二姨太院子裡玩得熱鬧。
“你說說你說說,老四這運氣真是旺,年輕時候我就比不上,這老了打個牌還都叫她贏了去。”
二姨太今天就一直在輸,一把沒贏過。六姨太和七姨太雖然沒有四姨太贏得多,但到底也都胡過牌,她這又輸了把大的給四姨太,便出口調侃了一句。
這調侃有點意思。
年輕時候就比不上四姨太的運氣?這話從哪說起,哪方面的運氣呢?那麼多方面,但從二姨太的角度去想就很簡單了。
自然是生兒子的運氣,這個她確實是比不過。
四姨太是生養最多的,一連生了四個,還都是兒子。生了三個女兒的二姨太自然是又羨慕又嫉妒。
可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二姨太今日這話倒沒有別的意思,真的就只是隨口調侃而已。
“哪裡哪裡,二姐小金庫鼓得很,輸點給我又怕什麼?”
幾個姨太太邊玩邊聊,你來我往,說說笑笑正值好氣氛。
只是沒笑多久,二姨太房裡一個丫頭便急匆匆從外面跑進來,氣喘籲籲,人沒站定聲音就先飄進來。
“二……二……二夫人……”
丫頭急得上氣不接下氣,二姨太聽得不舒服,皺眉嗤了她一句。
“再大的事,你有話也理順了氣再說,擾了我們玩牌,多掃興。”
那丫頭卻不敢從,仍是結結巴巴說著話,只不過比方才稍微好了那麼一點。
“二夫人……六……六小姐回來了!”
“在哪呢?”牌桌上四位姨太太都忍不住抬頭,二姨太才剛自摸了張四餅,以為終於可以胡牌了,正沾沾自喜,聽見這話手一抖,那原本被捏在指間的牌咚一聲落在桌上。
當真是二姨太等著的四餅。
“老爺去接的,這會快到巷子口了。”
“快把這收拾了,我得出去迎人。”二姨太哪還顧得上什麼牌,一把就推倒了面前的牌,捋了捋頭發,起身就往岑府門口走。
其他三位姨太也都跟在她身後。
“這小祖宗可真是要人命,走了就走了,還回來做什麼?真當老爺疼她,目中無人的,素日裡跟我們沒大沒小就算了,現在都敢和老爺吵了,真了不得。”
二姨太好好的牌局被擾,心裡不痛快,可又不敢大聲嚷,只能小聲跟身旁幾位姨太太嘀咕嘀咕。
那小祖宗回來了要是知道她離家出走了她們還敢跟沒事人一樣坐下打牌,指不定鬧騰成什麼樣。本來就是岑老闆的心頭肉,這又剛回來,岑老闆會向著誰顯而易見了,只怕是把她院子砸了,岑老闆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雖然她並不一定鬧騰,但萬一呢。還是別惹她的好。
“二姐,你就別說了,這可是老爺親自去接的呢。”
意思是那就是老爺的眼珠子,可別說錯了話。
“我能說什麼?我敢說什麼?這要是換了我的宛婷、宛玉或是宛燕任何一個做了這樣的事,只怕老爺早把她腿打斷了,也就這位能這麼慣著。”
二姨太心裡不平,可這會已經走到大門口,她也只能閉嘴不言,揚起笑臉等著迎她口中那位‘小祖宗’回府。
才剛站定,岑夫人就也急忙趕了來。和二姨太這幾位不一樣,岑夫人手裡拿著個帕子,捂著嘴,眼淚正流的歡。
“呦,大姐,這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