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老闆見宛棠答應了,又走到衛淵面前,“小女這些天多虧衛公子照顧,給你添麻煩了。”
而後又邀請衛淵一起去岑府用晚飯,衛淵剛想開口拒絕,宛棠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他下午還要去賭坊的,爹,我們別耽誤衛公子做事了。”宛棠挑眉看向衛淵,一副跟他耍小脾氣的樣子。
衛淵知道她這是怪他把她來西府園的事告訴給榮靖,卻也不惱,見她有些挑釁的樣子反而笑了。
他順著宛棠的話,說還有事要處理拒絕了岑老闆的邀請。
宛棠走到院門口,突然想到那袋子首飾,叫岑老闆等等,她有東西要回去取。
回身往她住過的正房走時,順便拽著跟在後面的衛淵的袖子把他一起拉走了。
其實哪裡是她拉走的,衛淵一看見她伸過來抓他袖口的手便懂她的意思了,轉身跟著她一起也往回走。
西府園是二進的院子,岑老闆等人在院門口是看不到正房這裡的。
宛棠像帶著股氣,推門的時候用了很大的力氣,啪的一聲把門推開,撞得門都有些晃。
背對著衛淵,丟下一句‘你不許進來’給他,自顧自走了進去。
衛淵笑笑,還是跟著她進去了。若是不想他進來,剛剛幹嘛還拉他?她鬧脾氣,他照單全收就是了。
那袋首飾就放在梳妝臺上,宛棠拿在手裡,轉身準備往外走,卻看見衛淵就站在她身後不遠處。
“誰讓你進來了,你出去。”宛棠走過去,雙手抵著他胸膛,把他往外推。
她那點力氣哪推得動衛淵,但衛淵怕傷到她,還是順著她微微後退了兩步。
“好了,別生氣了。”衛淵抓住她兩隻手腕阻止她作亂,腳一踢便把身後的門關上了。宛棠還在掙紮,試圖從他手中解救自己的手腕,卻發現自己的力氣根本敵不過他,一時氣惱,踢了幾下衛淵的小腿。
“你這個叛徒!叛徒!我才不要理你。”
“好,好,我是叛徒。”宛棠力氣快用盡,終於不再掙紮,動作漸漸緩下來,衛淵也松開她的手腕。
“別生氣了,你一個人不聲不響就走了,我是怕岑老闆擔心你。”
宛棠安靜下來,也不說話,氣呼呼看著衛淵。
“別生氣了,嗯?”
“是我的錯,別生氣了,你有氣等之後朝我撒,隨時都可以,這會兒岑老闆還在外面等著呢,別氣了,乖。”
“我就要生氣!你居然敢騙我!”宛棠越想越氣,虧她那麼信任他來著,誰想到他原來早就把她賣了。
說完,回身重新拿過那袋首飾,經過衛淵身邊時又推了他一下,才甩手出了房門。
一路徑直往院門口走去,直到和岑老闆一起上了軟轎,也不曾回頭看衛淵一眼。
衛淵看軟轎走遠了,才去了賭坊。回想著方才宛棠氣鼓鼓的包子一樣的臉蛋,覺得可愛極了。
大概是真的生氣了吧。
……
岑府裡因著宛棠的出走大家著實都小心翼翼些,生怕行差踏錯又惹了本就心情不佳的岑老闆生氣。
但其實偌大一個岑府,除了宛棠院子裡幾個從小服侍她的丫頭和帶大她的乳母、嬤嬤,還有誰會真的把她的不見放在心上?表面小心,背後照樣是享樂。
就說今日,岑老闆去西府園接終於回了崇安的宛棠,府裡在做什麼呢?
小輩們不必說,成家的各自過各自的日子,年紀還小的讀書寫字各自玩樂。幾房夫人呢?岑夫人是個和緩的性子也不愛湊熱鬧,整日裡就是禮禮佛,帶帶孫子。五姨太因為女兒宛菊有了身孕去女兒女婿府上照看女兒了,不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