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有沒有事啊。”紅燭十五歲,不如清碧穩重,見宛棠趴在衛淵身上只以為她受了很重的傷,一時亂了手腳。
“她沒事。別吵她,讓她睡吧。”
衛淵把宛棠背到馬車上,放她在座位上坐下。
這馬車很小,只有靠後有一處座位,下面是木櫃,上面鋪著軟墊。大小隻夠兩人坐,馬車裡剩餘的空間也不多,加上紅燭三個人都裝得很勉強。
宛棠睡得迷迷糊糊,坐不直身子,斜靠在衛淵腰上,右手攥著衛淵的袖口。
馬車低矮,衛淵原本是彎著身子,見她靠過來,伸手攬住她的肩,怕她倒下去。又見這姿勢她靠著不舒服,他便在宛棠左邊做下,扶著她的身子讓她像之前那樣把頭枕在他肩上,臉頰貼著他脖頸。
宛棠的頭發還在滴水,發髻也鬆散了,有幾縷碎發落下來,遮過她的眼睛沾在鼻尖。衛淵用手幫她拿下來,動作很輕,然後抬頭看向紅燭問她有沒有沐巾。
紅燭忙說有,從宛棠腳下的櫃子裡拿出一條新的沐巾遞給他。
衛淵接過來輕輕地替宛棠擦著頭發。
期間衛淵又抬頭仔細打量了一下紅燭。這小丫頭身量還沒宛棠高,宛棠靠著她只怕撐不了不久那小身板就受不住了。
宛棠手裡還攥著衛淵腰間的一塊衣料。衛淵輕嘆口氣,他不該和她同坐馬車,但現在這境況好像也只能如此。
這馬車也容不下三個人,給宛棠擦過頭發,衛淵就要紅燭去外面和元生一起,她留在馬車照顧宛棠。
懷裡宛棠一直很乖,不怎麼動。只是口中一直嘟嘟囔囔不知說著什麼,衛淵也聽不清。
忽然宛棠伸出左手抱住了他的腰,衛淵稍稍一轉頭,下巴就觸到了宛棠的額頭——那裡熱得很,滾燙滾燙的。這熱似乎會傳染,一直熱到衛淵心裡去。
衛淵沒移開,就那樣貼著她。右手環著她,原本放在自己腿上的左手伸過來把宛棠攥著她腰間衣料的手握住。
青蔥玉指,柔若無骨。
觸感細膩卻也冰涼,衛淵用手指搓了搓她的掌心,然後整個握進自己手裡。
衛淵知道,今日他是逾矩了。
……
宛棠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睜開眼猛然看到從視窗灑進來的陽光還有些不適應,眨了眨才看清床邊坐著的宛敏。
“姐姐,你醒啦?”宛敏眼圈紅紅的,顯然剛哭過。她年紀小,想是嚇到了,這會見宛棠醒了才笑了。
宛棠剛到山莊,於管家就派人請了大夫來。大夫說沒什麼大事,只是受了風寒,腳腕也只是扭到沒傷到筋骨,敷些藥就能好。
“嚇到你啦?”宛棠聲音有些啞,拉過宛敏的手。
“沒有。姐姐,昨天我不該丟下你的,我應該陪著你一起的。”說到這,宛敏又要哭出來。
“傻孩子,你先回來才好,不然我們不是要一起被困在那山裡了?”
姐妹聊了一會兒,宛敏不想影響宛棠休息就回自己院子了。
廚房熬了粥,紅燭喂宛棠喝下,胃裡沒那麼空了才喝了藥。
“清碧傷得嚴重嗎?”
“不嚴重,大夫說都是外傷,養些日子就好了,就是這段時間走路可能不大方便。”
“那衛淵呢?他怎麼樣?”宛棠想起他來,自己淋了雨就受了風寒,不知道他有沒有也病倒。
“衛公子沒事啊,好得很。”
“你叫他來一趟,我有話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