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媽媽也有小脾氣,說:“一會兒我們也去地裡,找你爸爸。,我再和他說。真是越老越倔了,說好不去地裡幹活了,還是去了。這去旅遊不是好事嗎,他還生氣了。醜兒,你看著,我非說服他不可。”
我看著媽媽,說:“媽,你跟我爸爸撒嬌的樣子好可愛呦。”
媽媽還害羞了,說:“你爸爸是吃軟不吃硬,你和他大喊大叫,他的聲音會更大。”
然後,我媽就用一個裝飲料的空瓶子裝滿水提著,就鎖上大門,也去了我爸爸幹活的地裡。蘋果樹才澆過水不久,他是在鬆土和鋤草。他聽到我和媽媽的說話聲,只是回頭看了看我們,就又彎腰鋤了起來。我走到他身邊:“爸,我來幹吧,你去地頭的樹蔭下歇歇,我媽給你帶水來了,你去喝吧。”
我硬是奪過爸爸的工具,就接茬幹了起來。以前在家的時候,也沒有來地裡幹過活。畢業後就去收購中草『藥』了,出去就是一天,地裡的活都是爸媽乾的,不過,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看也看會了。有道是莊稼活,不用學,人家幹啥咱幹啥。我蹭蹭地,頭也不抬,感覺幹活流汗蠻舒服的。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媽媽喊我:“醜兒,你過來休息一會兒再幹。”
我就把鋤頭往果樹枝上一撂,往爸媽坐的地方走去。看到他們喜笑顏開的,我就知道,我媽把我爸說動了。看我過來,我爸站起來就要去鋤地,媽媽一把拉住了他:“你等會兒。跟醜兒說好再去幹。”
“你說不就行了。”我媽還是沒有鬆手,爸爸就坐了下來。我擦著汗,也坐在了幹樹枝上,然後拿起爸爸剛喝過的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兩口。
我爸這才開口說:“醜兒,你媽從很多年前,就渴望著去看看大海,我尋思著再過幾年,就帶她去,一定在有生之年滿足她這個願望。剛才你媽說了,有車又順路,我們就跟你去。”
我把飲料瓶子放下,故意說道:“這麼些農活,不耽誤了?”
“去了又不是待多長時間,回來再幹就是了。”爸爸又說:“你這麼孝順,讓我們去看外面的世界,不能辜負了你的一片孝心。”說著,就站起身進了果園。
我對媽媽說:“媽,我爸很疼你的,只要是你的願望,他都願意去完成。你用了什麼辦法讓我爸同意的?”
“我哪有什麼辦法,就是乾坐著沒說話,你爸爸就沉不住氣了,問我是不是想去看海,我點頭,他就說行,一定去。你爸還說了,你說啥時候走那就啥時候走。”媽媽說著的時候,一臉的幸福模樣。
我也很高興,就掏出手機給小雙打了個電話,問她『奶』『奶』和爸爸什麼情況,小雙立即就說:“哥,想不到會這麼順利,『奶』『奶』和爸爸一口就答應了。不過,我還是說的去旅遊。哥,這輪椅能放進車裡吧?別的不用帶,你給我爸買的輪椅還挺新的,這個帶著,不然去了還是要買新的,這個就浪費了。”
“能放進去。摺疊起來塞車座底下就行。”商務車沒有後備箱,但是裡面空間大,塞個輪椅沒問題。於是,我們就商量好,明天一早動身:“小雙,你們準備好,我告訴司機師傅,先去接你們,然後再回來接我和我爸媽。”這樣說定後就掛了電話。我跟我媽說:“媽,你喊我爸,咱們去鎮上,你和我爸都理一下發。”
我媽問:“咋去呀?步行去,到鎮上天就黑了。”
我給司機師傅撥打著電話,同時對我媽說:“我們回家,一會兒車就到大門口。”接通了司機的電話後,我就讓司機現在開車到我們家,接我們到鎮上一趟。
然後,我們就回家。時間不大,大門口就響起了鳴笛聲,我們就趕緊出大門上了車,我把大門鎖好,最後一個上車。在去鎮上的路上,我把回青島的時間和司機師傅說了一下。到了鎮上,找了一家理髮店,我爸媽就進去理髮了。看我爸媽的樣子,怕是自從過年就沒有理過發,太長太『亂』了。我和司機沒下車,坐在車上抽了一支菸,司機這才小心翼翼地問我:“你和齊總是啥關係?來的路上我就想問問,沒好意思問。”
我笑道:“你猜呢?”
“這不好猜。不過關係肯定是不一般,十有是親戚。”司機師傅說。
“齊陽陽是我老婆,不過還沒有舉行婚禮。師傅,你剛來公司嗎?”我問。
“我過了年才進鞋業公司當司機的,對有些事還不是很瞭解。不對吧,聽說齊總是趙總經理的兒媳『婦』,你難道是她的兒子?你既然是她的兒子,這裡怎麼又出來一個爸爸一個媽媽?”司機師傅被我們的關係給弄暈了,於是,就又謹慎地問我。
我感到也沒有必要保密,和陽陽也很快就結婚成為真正的兩口子了,於是,我就說道:“沒錯,趙彤彤是我的親生母親,進去理髮的是我的養父養母,我從小生活在這裡。這樣說你清楚了吧?”
司機師傅連連點頭:“明白了,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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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理完髮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我媽一上車就說:“這就要黑天了,耽誤做飯了。”
我回頭看著他們理過發之後都精神了不少,就說:“媽,今晚不用做飯了,我們下館子。”
我媽不同意,說外面的飯菜太貴了,也不如她做的可口。我就說:“司機師傅也要吃飯的。”我就指了一下出鎮大街的公路:“在從縣城往鎮上的公路旁,有家飯店挺像樣的,我們去那裡吧,說不定會很有特『色』。”
一頓飯也沒吃多長時間,司機和我都不喝酒,就我爸一人喝,所以,在上完菜的時候,我們也吃飽了,有幾道菜都沒有動筷。媽媽看著剩了這麼多菜,就想打包帶走,服務員很願意,拿來食品袋就裝。我就對我媽說:“媽,明天一早我們就走了,誰吃呀?”
爸爸就拉了我媽一下:“不要帶了,早晨包水餃吃。”媽媽這才不舍的和我爸一起出了飯店。然後司機師傅把我們送回家,司機就又開車回鎮上的招待所了。
回家後,用太陽能輪流洗完澡,我媽就找明天他們要穿的衣服。臨來的時候陽陽囑咐我了,只穿著一身去青島的衣服就行,到了以後,她會給我爸媽買新的穿。我就說:“媽,只穿一身衣服去就行。”
我媽說:“這麼熱的天,沒有件替換的,一天不就臭了。”
“那裡的衣服時尚又便宜,去了以後咱就買新的。”我說著,硬是把她多拿出來的衣服塞回到了衣櫥裡。
早晨是媽媽喊我才起床的,說水餃都下鍋了。我看了下時間,說晚不了。但是想到還有事和爸媽說,我還是起床去了堂屋。我說:“爸,媽,在路上的時候,不要對小雙的『奶』『奶』和爸爸說他們從此以後住在青島的事,小雙擔心她『奶』『奶』故土難離,哭哭啼啼地不願意走。也怕他『奶』『奶』把有用的沒有用的都帶著,那邊是新房子,帶了去什麼也用不著,最後還是要扔掉。所以,就說謊也是帶他們去旅遊的。說漏了,小雙又要解釋好久。”
爸媽都點頭,表示不會『亂』說的。我也就放心了,然後才洗漱了一下,我們一家三口就坐下來吃水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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