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告別孫大明回齊阿姨家的時候,孫大明拉住我的胳膊,問:“那我就這樣算了?感覺有點太虧了。”
“你虧嗎?和她保持了這麼長時間的關係,還和人家要錢,太不厚道了。孫大哥,你不要再用任何理由、任何藉口去和秋紅要錢了,說不定她回家後,還真的會和老公離婚,回來跟你一起那,如果讓她感到心寒了,即使再回來也不能理你了。”
我說完,孫大明這才連連點頭,去食堂吃飯了。
我立即開車回到了齊阿姨家裡,她們已經吃過飯了,陽陽問我:“你怎麼才回來?”
我就把工廠放假的事說了:“現在都在盼著回家,既使維持生產,也達不到原來的效果了。所以,我就和汪總、大林商量了一下,乾脆早放幾天算了。”
“不是有出口的訂單還沒有完成嗎?會不會受到影響?”陽陽關心地說。
“年後再補吧。現在這種狀態,質量也難以保證。”我說。
齊阿姨在一旁說道:“小趙這樣的做法挺好。人們離家這麼遠,出來就是一年,提前放假對他們是一種安慰。陽陽,將來你也要這麼做,只有設身處地的為員工著想,才能得到他們的支援。”
我直接進廚房,看到做的飯菜都沒有吃多少,我就拿了瓶白酒,坐在餐桌旁一個人喝了起來。陽陽看我這麼長時間沒有出去,就過來找我,一看我在大吃二喝的,就問道:“你還沒有吃飯?”
“嗯,員工都吃著的時候,我就和大林說了一聲,開車回來了。”
“你是在那裡不敢喝酒吧,所以就跑回家自己喝。”
“姐,不然你陪我喝?”我看著她說道。
“你想的美。自己慢慢喝吧,我去看電視,然後睡覺了。”說完就走了出去。
我一個人喝了一杯酒的時候,就聽到手機在響,掏出來一看,是爸爸打來的。我還沒有給她打電話,他就給我打了過來。一定是問我什麼時候回家的事。看來,爸媽在家沒有我的訊息,已經沉不住氣了。接聽以後,我就問道:“爸,是不是問我啥時候回家呀?”
“醜兒,村裡有些在外面打工的,已經回家來了,你一點訊息也沒有,我打電話問問你。”爸爸說。
“爸,我年三十之前肯定回到家。只不過是我還要去趟青島,那裡還有點事。爸,告訴你個好訊息,我要帶著女朋友一塊回家,你和媽歡迎嗎?”我問。
“當然歡迎,我要買好多的禮花和鞭炮慶祝!醜兒,你真有本事,還從廣州帶女朋友回家。你不早說,我頭兩天才把圈裡養的肥豬賣掉,早打電話告訴我,我就不賣了,這兩天就找人殺了。”爸爸抱怨道。
“爸,不用那麼隆重。現在整天都是大魚大肉的吃,吃不了的太多。爸,和你商量個事。我女朋友從小在南方長大,特別怕冷。你去鎮上看看,賣臺空調按在我睡覺的房間裡,壁掛式的就行。”
“行,我明天就去,再貴咱也買。”又為難地說:“醜兒買回來咱也不會安裝呀?”
“爸,不用另外找人安裝,誰賣空調誰給安裝,到時候你試一下沒問題,付款就行了。”我說。
爸爸答應一聲,然後,沉吟一會兒說:“醜兒,聽說空調很費電的,那我們一個月要交多少錢的電費呀。說空調買得起,但是用不起。”
“爸,你別聽他們說的。用不了多少電,放心吧。就是用再多,咱也用的起。”我接著電話也沒有耽誤喝酒。
“行,明天我就去鎮上買。”說完,我以為要掛電話了,我爸又說道:“醜兒,和你說個事,昨天夜裡咱家裡鬧鬼了。深更半夜裡,突然就颳起了風,就像是夏天狂風暴雨要來臨時的樣子,可嚇人了。後來,你睡覺的房間門突然開了,還聽到了一個女孩的說話聲。我和你媽就都起來,過去看了一下。拉開燈一看,哪有人呀?可是,那個女孩的聲音還又哭又笑的,就是恬恬的聲音。太滲人了,我和你媽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後來,我們把房門鎖上,跑回來了。”
聽到我爸這樣說:“爸,你們是幻覺吧,都是封建迷信,自己嚇唬自己。”
我爸聲音有點哆嗦地說:“是真的,醜兒。天亮後,你媽讓我去黑峪村,請來了神漢董大仙。她在院子裡佈道,買了整雞整魚,設了香壇,董大仙認定是一個女鬼。我和你媽一下子就想到了是恬恬。過年了,她以為你回家了,所以就來你房間找你了。”
爸爸這一說,我都感覺的毛骨悚然了:“爸,你別嚇我。”
“最後,麻煩董大仙把女鬼給趕走了。我又買了冥紙和高香,去了恬恬的墳頭,給她燒了香,送了錢,這才安定下來。醜兒,也真是奇怪了,恬恬墳頭上的那個綠色的植物還綠油油的在生長,上面的花有花蕾,但是一直沒開過。好多人都不認識是什麼植物。這寒冬臘月的,周圍的花呀草呀的,都枯萎休眠了,可是,這個植物還是那麼的茂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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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恬墳頭上的植物我見過,不認識是什麼東西,但是從那植物不怕凍來看,既是我們那裡山上的。當時我也感到很驚異。可是想到那麼大一座山,什麼樣的植物沒有?於是,我就對我爸說:“爸,都是封建迷信。你跟我媽都不用怕,我回去就去給恬恬上墳,我會和她說,我不在家的時候,不要到家裡去驚擾你們。好了,我還沒吃飯那,你們早休息吧。”
我剛要掛電話,我爸就說:“醜兒,我很擔心,你如果把你媳婦領回家,恬恬再來可怎麼辦?”
爸爸這一說,我的頭髮立即豎起來好幾根,一股冷風從額頭掠過,腦子也瞬間變的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清醒過來,然後說道:“爸,不要再說了,恬恬對我那麼好,不會嚇我的。我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給她上墳,別胡思亂想的自己嚇唬自己。”說完,就掛了電話。
爸爸的電話,讓我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身上也涼颼颼的,我認為是酒太涼了,就找到一個碗,倒上白開水,把盛酒的杯子放在碗中的熱水裡,等酒都冒了熱氣,我才端起來喝。有點太熱了,燙了我的舌頭一下,但還是憋了口氣,把酒嚥進了肚子裡。
這麼喝,就感覺下的順溜了,就喝口酒,夾一口菜。酒不覺的辣,菜無滋無味的。突然,我聽到了一陣笑聲。頓時,我的身上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難道恬恬去我家看到我還沒有回去,來到了廣州?我的頭也隨即嗡嗡起來。這時,又聽到一串笑聲:“格格格,趙有財,你可真逗,這是提前過年了還是怎麼著,你要喝一夜呀?”
我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楚原來是陽陽正站在餐廳門口,膀子倚在門框上,雙手插在衣兜裡,正笑眯眯地看著我。我有些慌亂地說道:“是你呀,嚇我一跳。”
“你怕啥,我又不是鬼。”她說道。
我就說:“我還有半杯酒,喝完就結束了。今年工廠效益不錯,又放假了,我心裡感覺很舒暢,你也不陪我喝,我自己就慢慢地喝點。姐,你先去泡澡,待會兒我去給你按摩。”
陽陽就說:“那你少喝點,我先去泡澡了。”說著,她就轉身走了。
在我喝完酒到了客廳的時候,看到浴室的燈還亮著,我就回了自己的臥室,往床上一躺,就呼呼的大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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