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又陪我爸看著電視喝了一壺茶,要去睡覺的時候,爸爸才又蹦出一句話:“醜兒,你就好好考慮一下我說的話吧,不要去廣州了,在家賣鞋是一樣的。”
爸爸自從吃過飯以後,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什麼原因,他一直都沒有說話,眼睛雖然盯著電視,但是很明顯精力不在電視上,我要去睡覺了,他又忽地冒出了這麼一句話。於是,我感到他的失態可能沒有我想的那麼輕鬆,於是,重新坐下說道:“爸,你是不是擔心我在外面找個媳『婦』,以後就成了別人的兒子?”
“放屁!你到什麼時候也是我的兒子,如果讓你當他們的兒子,我就跟他拼命!”我爸“騰”地一下站起來,還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又響又脆的一聲,因為捱得桌子太近,又是猝不及防,還有點震耳欲聾的感覺。這是自從我記事以來,看到爸爸第一次拍桌子發這麼大的火。
我扶著我爸坐下:“爸,我的意思是這樣,不是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嗎,我如果在外地找了媳『婦』,那不就是成了人家的女婿,也就是說是人家的半個兒子了嗎?不知道你想哪兒去了?”
我爸坐下,好像很後悔剛才的失態,也就不再說什麼了。這時,我媽走到爸爸的跟前,扶住他的胳膊說:“早點去休息吧,你看你都嚇著兒子了。”又對我說:“醜兒,你爸喝多了,不用管他,你去睡覺吧。”
等我媽把爸爸扶進他們睡覺的內屋後,我才去睡覺。
想到明天恬恬就要回孃家,我的心裡就激動。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反正早晨起來我就去大門上看著,等著,只要看到她來了,我過一會兒後就去他們家找她。劉虎已經被我打傷,他就是想來也來不了,我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和恬恬在一起了。
就在我想著這事,睡不著覺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媽媽的聲音:“醜兒,你睡了麼?你忘了拿熱水袋,我給你送過來了。”
我就從床上起來,披上羽絨服下去開了門。媽媽沒有給我,而是直接走了進來,她把熱水袋給我放進被窩裡,說:“你快點上床用被子蓋住,可別凍著。”
我上床後,媽媽就坐在了床沿上,她說:“醜兒,你爸今晚有點喝多,你可不能怪他。他拍桌子,瞪眼睛的,我看著也挺嚇人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
我就問道:“我爸有啥不順心的事,怎麼還突然發火了?”
“孩子,人老了的時候,可能都有這樣的想法,就是讓孩子留在自己的身邊。我看你爸也是這樣,沒有其他意思。你看咱們村裡,有的比你小,都有孩子了,你爸眼饞的不行,他也想抱孫子了。”媽媽的手放在我的腿上,慢慢地說。
我就說:“媽,我爸說的賣鞋子,真的是兩回事。我們做的是總代理,也就是說鞋子一出廠就到了我們手裡,我們再賣給批發商,批發商再批給那些做零售的,不一樣的。我們是成卡車的進貨出貨,不是那些商販,一天賣不了幾雙鞋。”
“媽明白,你爸也不一定不明白,他就是拿著明白裝糊塗,好了,你好好睡覺吧,不要把你爸的話放在心上。”說完,就出去了。
早晨我起的很早,怕看不到恬恬,起來後就去大門口站著了。現在走親戚的,沒有進村的,也沒有出村的,大概是吃過早飯以後,路上才開始熱鬧起來。我站在大門口,就跟站崗的一樣,我爸出來看到我就問:“這大清早的出來挨凍,點著爐子了,快點進屋吧。”
我就說:“出來看看,空氣挺好的。”
我爸就有些不解的回去了。又等了一會兒,我媽出來喊我:“醜兒,吃飯了。吃過早飯咱們也去你姥姥家走親戚。”
我說:“媽,我不想去。”
“你怎麼還不想去?往年的時候,不讓你去你非跟著不行,今天咋不願意去了?是長大了還是怎麼的?”媽媽問我。
“就是不想去了,你跟我爸爸去吧,我自己在家裡。”我說。
“那也要回屋吃飯呀。走,吃著飯和你爸商量。”不得已,我才回屋裡。
吃著飯的時候,我媽說我不去姥姥家了,我爸就看著問道:“真不願意去?”我點了一下頭。爸爸就說:“都這樣,男孩子到二十來歲的時候,就都不願意走姥姥家了。我那時候就這樣,他不去正好,一輛電動車,我帶著你,早去早回。”爸爸說了話,我媽也就不再勸我去了。
吃過飯,我爸我媽就拿著禮物走了,看到我又回到了大門口,我爸就說:“別老在這裡站著,回屋裡暖和去,中午我們都不在家,你自己就少喝點酒。”我媽就說什麼好吃的放在哪裡了,自己願意做就做,不願意做就吃現成的,我答應道:“你們就放心的去吧,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知道照顧自己。”
後來路上的人己漸漸的多了起來,人們都穿著嶄新的衣服,滿臉洋溢著喜慶,認識還是不認識都說上幾句過年的話,我站一會兒,坐一會兒,可是,就是不見恬恬的人影出現。快中午了,還是沒有等到人。我就有點急躁和不安了,難道是我剛才回屋吃飯的時候,她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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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我立即把大門鎖上,就往恬恬家走去。
恬恬家的大門敞開著,老遠我就高興地想,恬恬一定是早就回來了,可是,當我伸頭往裡看的時候,心裡就涼了半截,因為我並沒有看到恬恬的電瓶車。
於是,我就進屋了。推開門,看到恬恬的爸爸正坐在爐子前抽菸,我進門就問:“大叔,大嬸好點了嗎?”
“就那樣了,反正能吃能睡的,就是不能起來走路。”他說,我進了內屋看了看,見大嬸躺在床上,精神狀態還不錯,她一看是我,就說:“你看你又來看我,我就這樣了,死不了,也下不去床。醜兒,恬恬說今天要回來看我的,到現在怎麼還沒來?”
我想說我就是因為沒有等到她,才來家裡找她的,我哪知道是為什麼?但是,還是說道:“大嬸,說不定她出來的晚,現在正在路上那。”說完我就出來了。
我也坐在爐子旁,遞給了恬恬爸爸一支菸,他就把爐火鉤子放在爐子裡面,稍等一會兒,就紅了,他拿出來把菸捲點著以後,說道:“恬恬昨天來了,莫非今天就不來了?”
“可能是有事,耽擱了,說不定很快就到了。”我安慰他說。
好久,我們都悶著頭抽菸,沒有說話,這時,他忽然說:“咱喝壺茶吧?”
我說:“你要喝茶?好,我去衝。”我也渴了,那就泡壺茶,喝著慢慢地等吧。
放上茶葉,衝上水,就端到了爐子跟前的小桌上,然後,我倒開茶水,先端給他一杯:“大叔,你喝。”
“你也喝。”於是,大叔幾口就喝了,我就又給他續上,他端起來放在嘴邊,又砸吧了幾下嘴唇喝乾了,接著就又放在了桌子上,我又給他倒滿了。他說道:“恬恬昨天走的時候挺高興的,說今天一定要來的,這都晌午了,還沒來?難道家裡面有事?”說著,眼睛透過門縫往外看著。
就在這時,高桌子上面的一臺老人手機響了,他說:“一定是恬恬,快點給我拿過來。
我把手機拿在手裡,故意的重複了一遍號碼,然後就遞給了他。接著,我掏出手機就把恬恬的新號碼輸在了我的手機上,然後儲存了下來。我抬起頭的時候,只聽大叔嘆了口氣,說道:“恬恬來不了了,說是在醫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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